想干,早就不干了。咋可能自己往水沟里面跳呢,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我这么聪明不可能干傻事儿。”
林国华黑着脸看着他,“三哥,你咋能这样呢……”
林国安挑眉,“我咋样了,我给你长脸了。我这是工伤,要受到表扬的。”
林国华看着林爷爷,“爸,那三哥这咋办,下午活咋安排?”
林爷爷之前打人受累了,这会儿有气无力的,抬着眼皮子看了眼三儿子,然后嫌弃的调开视线,“换个轻松的吧,要不然他还往里面跳,下次要是真的摔出问题来了,那真是害人。”
林国安道,“可不是我不去,是你们不让我去。”
“滚滚滚滚,别碍眼!”林奶奶气的赶人,然后给自家老头子倒凉白开下火,省得他气坏了身体。
林国安立马又钻回屋里了。刘胜男很有眼色的拉着林晚也回屋里去。免得被当炮灰。
林国栋两口子和林国强两口子都看着林爷爷和林奶奶。
老三现在又不用去干重活了,家里还要供着他儿子去上学。这可真是……
甭管咋样,两房的人都想着分家了。
林爷爷看了眼两个儿子,然后装作啥也没看出来。反正分家是不可能分家的。老四还没结婚呢,这个家咋分?
分了家,老四以后结婚,生孩子都要自己出了。这对老四可不公平。毕竟老大老二老三的孩子都是家里一起养的。别的不说,老三虽然懒惰,但是确实只生了一个孩子。给家里的负担最小。但是老大老二生两三个,孩子能下地干活之前,都是家里养的。
想到这里林爷爷恨不得打自己脑瓜子,生孩子多是好事,他咋认为是负担呢?!都怪老三那张嘴!
看老伴儿脸色不好了,林奶奶板着脸道,“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赶紧去做饭,下午还要上工呢。老三一直都是这个德性,我是不指望他了!”
李春菊和张秋燕低着头出门去厨房做饭去。心里都在嘀咕着分家的事儿。
…………
“爸,我看爷奶真的气坏了,小心他们把咱们赶出去了。”
林晚小声道。
林国安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没事儿,赶出去就赶出去吧,总有咱住的地方。”
“那吃的呢?”林晚很担心自己跟着爹妈住在一起,很有可能会发育不良。
“我和你妈还养不活你个兔崽子?”
林晚觉得真的养不活。
林国安翘着二郎腿,“放心吧,你爸有分寸,总不会饿死你的。你可是我唯一的娃,我能饿死你?你爸这可是为了你,你想想,爸要是苦干活,以后肯定身体不好,咋帮着带孙子呢。说不定还要拖累你呢。你就一个人,以后无依无靠的,多可怜哟。”
刘胜男也道,“分家更好,以后咱想下工就下工,想休息就休息,想吃啥就吃啥。多好啊!”
林晚:“……”真的要饿死了。
说真的,他一直以为他爸妈是希望抱着家人大腿过一辈子的懒虫,没想到人家还是向往自由的斗士。
简直让他三观重新树立了一遍。
做戏要做全套,老林家人也不愿意让人知道家里的三儿子是装成工伤的,所以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里吞。不能往外说,还要让林国安配合着在家里待一下午。
于是下午一家三口就在家里学习。
下午的时候,林晚就一个人抱着课本学习,另外两人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林晚扯了两团棉花塞耳朵里面,然后背过身子自己继续学习。
其实也就是熟悉课本,了解一下这个时代的小学水平咋样。他觉得应该不难,毕竟知识应该是越来越难的,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小学生学的内容肯定比现在多。所以林晚是很自信的。
“宿主,你还没发现吗?”
林晚道,“发现啥?”
“没发现你得重头学吗?你确实掌握了很多知识,可是和小学知识无关。例如现在给你一个课文填空,你会做吗?小学考试,考的都是当年的课程。这些你都不会。”
林晚:“……”
赶紧开始翻课本,翻开那些课文,完了,字都认识,一篇都不会背诵!
他是完全不记得自己小学学过啥,但是这些课文应该没学过。
啊啊啊啊啊,最近被他爸妈吹捧的有些膨胀了,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大事儿!
“宿主,假的就是假的。你没有过目不忘的天赋。这些课文,你都要重新学。”
“等等,让我缓缓,”林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宿主,你已经没有时间了。现在已经八月了,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学习。如果你无法完成你的课程,开学之后你可能不会跳级,你的家人会以为你欺骗了他们。后果就是你要继续干农活。”
林晚的脑袋里面迅速的在干农活和学习中间跳动。
然后赶紧去床边上把他爸林国安推了推,“爸,万一我不能念书咋办?”
林国安揉了揉鼻子,“不可能。”
“万一因为我不能跳级呢,爷奶不让我去了呢?”
“我打断你的腿,你不能干农活了,只能去念书。好了,让你爸睡会儿。”
林国安继续闭着眼睛睡觉。只有林晚站在床边,一副如遭雷劈的神情……
林晚所在的公社叫北桥公社。总体环境都挺穷的,所以很多生产队都没设立小学。
建国初期搞扫盲那会儿倒是村村建小学,可是后来闹荒,大家吃不饱饭差点饿死了,小学就停下来了。等过几年形式好起来之后,一些生产队的社员们都认为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与其让孩子们去上学,不如帮着干活种地换粮食吃。还不用白养几个知识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