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纺织厂说大也不算太大, 很快苏瑜上了报纸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纺织厂了。
算上这次,苏瑜已经是第二次上报纸了,只不过上次上的是厂里的厂报,影响没这么大。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上的可是省城报社的报纸啊。那可是全省人民都能看得到的。没准儿还能给全国人民看呢。
在这个电视机还没有普及的时候,上报纸可比上电视还要来的稀奇和不得了。
特别是上报纸的人, 还是自己身边的工人同志呢。这就和自己身边出个明星差不多的感觉了。
而厂里的老人们对于苏瑜的印象,也慢慢的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纺织工人,大龄未嫁女青年,变成了有为女青年的形象了。
没有能力能上报纸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以前纺织厂里面,问问谁是苏瑜,大概认识的也不多,现在整个厂里,问起苏瑜这个人,就知道是写文章上过报纸的人了。
就是苏大志和苏小志都跟着沾光了。
苏小志边干活,边和大家吹牛,“我姐那是打小就会念书, 要不是为了照顾我们兄弟小妹,现在没准都是大学生了。现在我姐在学校都是班干部呢,班长。知道啥是班长吗,就是管整个办理的学生。”
有老大爷打趣道,“小志,你咋不读书啊。你姐会念书, 你咋不念书?”
“我是爷们, 我长这么大了, 还能靠着我姐养?”苏小志脸不红心不跳道。反正家里有个会念书的就成了。
“你姐这些年还真是没白受累。”
“那可不,我姐多好,我们心里都有数的。”苏小志一脸自豪道。他可不是白眼狼。知道姐的好。
仓库这边,苏大志也被几个同事问起自家大姐的光荣事迹。
听着大家的赞扬,他心里骄傲的不得了。以前因为家里穷,总是觉得抬不起头来,这会儿也觉得扬眉吐气了,“我姐平时就喜欢看书看报纸,自己学习。别看她没上高中,那些的字别人家大学生都写的好。我们家老四都写不出来呢。我姐有能耐,都是为了我们几个耽误了。”
这话说完,苏大志心里原来越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家大姐了。要是当初他懂事点儿,帮着姐分担家里的事儿,没准姐就能早点儿出头了。
这个家也会更加好了。
都是他们拖累了大姐啦。
就是学校里面的苏琳,还有钢铁厂的学徒工刘梅,都跟着与有荣焉。大大小小的也吹了点牛。觉得有这么个大姐是个十分长脸的事儿。
作为当事人,苏瑜倒是挺低调的。除了许主任和她说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激动了一会儿之后,后面就很低调了,基本上没再谈论这事儿。
毕竟一件好事说第一遍的时候是稀奇的,第二遍是个热闹。到了第三遍第四遍开始,就要变味了,很容易让人觉得反感。原本她写的文章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思想进步的一面,可不能让人觉得她是个喜好名利的。
跟着一起干活的女同志们还特意找她谈论上报纸的事儿。“你说你和咱们天天一起纺布,你啥时候学的写文章啊,还上报纸啦。咱咋就没这个能耐的。”
语气里多少带着点儿羡慕嫉妒的味道。
苏瑜笑着道,“没啥稀奇的。你们要是琢磨琢磨没准也行,我当初也就是试试。也是现在社会好,要不然咱这样的人写的稿子咋有机会上报纸呢。写出一朵花来了,那也没人看啊。咱啊可没别的想法,就只想老老实实多干活。上报纸又不能让这些活自己做完。”
听到苏瑜这么说,原本还因为苏瑜上报纸的事情,和苏瑜有些生分了,听到这话,顿时觉得苏瑜还是她们这个阶级的同志。和她们还是一个圈子里的。于是大家又开始说说笑笑的谈论各家的八卦。也没人再拿苏瑜这事儿当话头了。
不过也有人打算了,回去之后就要和自家孩子们说说,让他们也学写文章发布出去。总不至于苏瑜都上啦,这些念书的孩子们还没这个本事吧。
看着大家态度慢慢的恢复正常了,苏瑜心情更好了。作为一个好同志,咱们咋能脱离人民群众呢。咋能和咱们亲爱的工人阶级兄弟姐妹生分呢。
等以后她换了工作,还是要以这些一线工人为基础的。
哎,也不知道现在火候够不够。实在不行,就只能等到十一之后拿到结业证书参加厂里招工了。
这会儿,工会这边胡委员正在和孙主席申请,想让苏瑜同志来工会这边工作,到时候就给她当助手。厂里的厂报还有平时外面宣传活动很多,整个工会就两个干事,而且对她这方面还没啥大的帮助,这会儿看着一个苏瑜了,她就觉得挺满意的。
“字写的好,而且会写文章,关键是能够抓住重点。她那个文章我都看过了,中心思想抓的很准。我们搞宣传的就是要回抓思想,苏瑜同志就很合适。”
孙主席是个五十七八岁的男同志。对于纺织厂这些女同志的事儿,他是很少管的,主要是和上一层工会进行思想沟通。所以对苏瑜这个人还不是熟悉。
听到胡委员申请之后,他就把苏瑜写的文章都看了看。
“这位同志……”孙主席说了说就停住了嘴。
胡委员道,“孙主席,这同志咋样?”
“要么是有天分,要么就是聪明。”
作为老江湖的孙主席一下子就看出门道来了。
这几篇文章为啥会被登上去,第一次上了厂报,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里面对工会大夸特夸。
这次上了省里的报纸,就在祖国和社会,包括主席同志的层面上面大大的赞美。
这几篇文章都正好的瘙到了痒处了。
“人我见过了,是个实诚人。”胡委员很肯定道,“要是聪明,也不至于在厂里十来年了也没出头。要不是因为上次晕倒的事情,得到了工会的帮衬,让她感受到了春风般的温暖,她的思想层面也不会这样得到质的飞跃。
孙主席闻言,细细的看了看文章,“那就是有些天分了。不过学历方面还是不够啊,厂里有规定。”
“我都找厂委高干事那边了解过了,人家说了,成绩很好,连他们那个授课的徐老师也说提前结业没问题。迟早的事儿。”胡委员坚决道。
反正迟早要招人进来的,与其找个不知道是啥样的人,还不如找个熟悉的人进来,至少知根知底,知道品性,也知道有啥能力。
别的不说,光是苏瑜这一手好字,以后她就能够省下不少的力气了。
话都说这份上了,孙主席也没啥好说的,“那行吧,你和厂委人事科那边办一下手续,也和这位同志面谈一下就行。”
胡委员才到厂委这边说这事儿,高干事就端着茶杯道,“我当初就觉得这位同志思想觉悟是非常高的,也很善于学习,对主席同志的思想精神都学习的很到位。这样的同志,我觉得比很多小年轻强多了。当初让她去学习这事儿,就是我给促成的。咱厂委就是为单位培养人才的。”
其他干事们差点儿翻白眼。屁的培养人才,当初被他们说的时候,咋一声不吭的。这会儿就会马后炮了。
然而胡委员是不知道这些事儿的,她点头附和,“我也是这么想的,年纪大一点儿,沉稳一些。干活的人就是要沉稳。”
人事科的小田帮着找档案,“其实现在还没到招工的日子,现在调动是不是早了点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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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儿?”
“早啥啊,招工那是对外部,对咱们内部人员,啥时候都不嫌早。早点儿过来,能早点儿适应工作。”胡委员坚决道。
既然决定要苏瑜来她这边工作,那她是一定要办成的。工会的事儿,轮不到厂委这边说三道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