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轩气喘吁吁,几乎是撞开了办公室的门,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惶恐。
“唐书记!唐书记!出大事了!”
正在批阅文件的唐文豪抬起头,看到张铭轩这副模样,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是谁?发生什么事情了?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我,我是陈诚村子里的知青,叫张铭轩。”
“是陈诚!陈诚被保卫队抓走了!”张铭轩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就刚刚!说是抢了城西药房的药材!现在人被关在保卫队里面,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什么?!”唐文豪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脸上血色瞬间褪去,震惊地站起身,“陈诚被抓了?抢劫?这怎么可能!”
他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焦急万分:“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唐文豪的妻子周雅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恰好听到了张铭轩最后的话。
周雅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随即换上了一副担忧的表情,却开口阻拦:“文豪,你别急着去。那陈诚是光天化日之下闯进药铺抢东西,还打伤了人,证据确凿!这可是犯罪!你身为书记,可不能徇私枉法,去捞一个抢劫犯啊!”
她心里对给陈诚道歉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唐文豪猛地转头,眼神冰冷地盯着自己的妻子。
“你懂什么!”他积压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把挥开周雅递过来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泼洒出来,周雅惊呼一声后退。
“要不是陈诚!要不是他无私分享出来的那个防治流感的药方!现在我们县,还有周围几个镇子,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你!我!还有我们这个家!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说话吗?!啊?!”
唐文豪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他救了多少人!现在他为了救人可能一时情急犯了错,我们就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冤枉,被毁掉吗?!”
周雅被丈夫突然爆发的怒火吓得脸色苍白,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唐文豪不再理她,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小李!备车!马上去保卫队!”然后转向张铭轩,“铭轩,你跟我一起去!”
“是!书记!”门口的秘书小李应声而去。
唐文豪抓起桌上的帽子,看也不看妻子一眼,带着助手和同样心急如焚的张铭轩,快步冲出了办公室。
……
县城保卫队门口。
两拨人几乎同时抵达。
一边是李振山带着十名煞气腾腾的黑衣壮汉,个个眼神凶狠,一看就不是善茬。
另一边是唐文豪,虽然只带了秘书和张铭轩,但他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官威,却丝毫不弱。
尘土飞扬中,两拨人马在保卫队那有些破旧的大门前不期而遇。
空气瞬间凝滞。
唐文豪看着李振山和他身后那群人,眼神一冷,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哟,这不是我们的李总堂主吗?今天真是稀客啊!怎么,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手下犯了事,您亲自过来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