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鱼丸,她才有点反应,工作也很重要,陈岩又喝了口茶,“鱼丸喜欢早上出去遛弯,我们可以一起带它出门。”
“我们可以分工啊,你早上遛它,我下班再带它出去转一圈。”
陈岩看着她,她聪明地避开了所有问题,不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他也没法再说什么。
菜陆续上了,他看起来是真饿了,许嘉茗都想着要不要加菜。但鸡尾酒端上时,她便少吃了两口,抱着酒喝。
他给她点的酒总是很好喝,她并不懂酒,只要味道清爽些,口感柔和、酒味没那么重的就好。没拉黑他之前,她还问过他那次在酒店,她喝的是什么酒。然而他就不告诉她,只说下次带她去。
即使笃定一杯度数不高的酒不会让自己醉,可独自吃饭时,许嘉茗也没这个习惯特地点杯酒。有他在,她可以尝个鲜。也不想多喝,这玩意儿热量挺高的。
她不紧不慢地喝完一杯酒后,他已吃完,还示意了她自己手边的这一杯她可以喝掉。她摇了头,跟他说,喝酒不好。
陈岩笑了,他并不喜欢鸡尾酒,喝了两口就埋了单。
许嘉茗看着剩下的酒,还挺心疼浪费的,想说你这是买杯酒当吃完漱口是吧。但是他付的钱,她没说什么,也没帮他喝完。
从居酒屋出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不知是出门的时候,还是走了一段路,他就已经将她的手牵住。
刚开始,他把她整个手抓在了掌心里,再握上,他的手很大,这样她就已经全部在他手中。可能是她觉得被箍住有些疼,在抗拒中变成了十指交缠着握住。回到了原来的牵手方式,熟悉的感觉,让她没有再抗拒。
他说要送她回去,她没有拒绝。两公里的路,他们走了回去。
一杯酒,许嘉茗没有醉,却在吹着晚风散步时,得到了一些轻飘飘的快乐。是的,她强行将开心的理由归结于酒精影响了大脑的神经递质。
他们没有进行一些沉重的话题,就怕辜负了这么美好的秋夜。
酒精与积攒的倾诉欲让她的话变多,生活总有好有坏,而她只挑着美好的部分跟他分享。她讲着实习中的好笑事,自己闹过的乌龙;在咖啡馆上厕所时隔壁的老太太主动从底下给她递了纸,她说谢谢,老太太回girls help girls;半路上她向他指着她经常散步的公园,常买的花店。
陈岩认真听着,他在意她生活的每一个细节,还想要知道的更多些。
风吹拂在彼此身上,他忽然身上将她的发圈摘下,挽起的头发得到了自由,被风吹着舒展开来,最后落在了她的肩上。
走到公寓楼下时,许嘉茗松开了与他紧扣的手,“我到了,你回去吧。”
“我想上洗手间。”
“哦。”
两人走进了公寓楼,等电梯时见她不说话,陈岩开了口,“这离你公司很近吧。”
“对,我步行去上班。”
“那我就在这儿租个公寓,你搬家也方便。”
“不要。”
她不想搭理这个话题,开了公寓门时招呼了他一句,“卫生间在卧室里面。”
“嗯。”
许嘉茗进门后就将外套脱下挂在了衣架上,正弯下腰脱鞋时,背后的手箍上了她的腰,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身体就脱离了地面,被他抱起放到了玄关处的柜子上。
这条裙子没有任何弹性,落在膝盖之上,贴切地包裹着身型,她在被他放下的同时,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他吻住。
今天的第二个吻,他没了试探,探了舌与她纠缠。
欲望是诚实的,人性是自私的。他们选择了自私地先满足彼此的欲望,得到一些肤浅又深刻的快乐。
男人脱了鞋站在地上,女人的脚悬在了半空中,脱了一半的高跟鞋摇摇欲坠着,终是掉在了地上。
他的吻很快就离开,许嘉茗很不满意他这样的敷衍,复合后,他不给她惊喜也就算了,难道连接吻都如此心不在焉了吗?
她睁开眼想让他滚时,突然屏住了呼吸。
白色裙子之下,是黑色西装。
在会议上严肃到她都不敢开小差的他,此时在取悦着她。
他知不知道,穿西装的他很帅。在他问出犀利的问题刁难旁人时,她才敢走神一小会儿。她想的是,能不能这样的他做。
他可以对她凶一点,但也不能太凶,她真挺怕沉着脸的他。
许嘉茗垂眸看着白裙,开关就在她的身后,她却没有关灯。
许嘉茗有些晕,不知是体内残存的酒精,还是这许久未经历的事。
时间隔得太久,她几乎都有些忘了性的具体流程。残存的记忆里,记得是快乐的,生理上的绝对快感带来了头脑上的放松,卸下杂念,必须专注于自己的身体与感知。
那一天的视频,挂断后她去卫生间时,发现到了自己的欲望。不过她什么也没做,猫在扒着门,声音像极了不流畅的粉笔在黑板上划过时的滋滋声,让她头皮发麻到立刻开了门,给了根猫条安抚着它。
她再一次感受到身体的欲望时,是生理期。烦躁逐渐消失,清晨醒来时,会想念他的拥抱,怀念两人早上时的纠缠。不过一想到他就会生气,她掀了被子就匆匆洗漱完赶去上班。
这一次,他说要上来时,她就已经料到了会发生这件事。虽然她还有些生气,可在路上,他的手揽着她的腰,放下时划过了她的臀,那时她已经敏锐地感知到了身体的兴奋。
她也没那么言行一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借口,就已经让她为数不多的自制力瓦解。倒不是她的意志力薄弱,是这样的自制力没多大的意义。
何必拒绝他之后独自生气一晚,而不是满足了自己当下的欲望。他已经在他说过的月底来了,她看到他时的恼怒是真,开心也是真。
这个晚上,她诚实地面对了自己,她要选择开心。
欲望升腾之时,他们曾有过的一切不愉快,都再无余力去顾及。盘桓在他们之前的问题暂时被放下,用另一种方式消弭着彼此心中太多的不确定与慌乱。
许嘉茗觉得他好坏,他缓慢地在周遭舔舐着,偶尔带过她的敏感地带。他的不慌不忙,就已经让她乱了阵脚,想要更多。
臀被固定在了柜台与墙壁之间,方寸之地,她被他桎梏着,几乎没有任何挪动的余地。在他再三撩拨,就不给她一点甜头时,她也没法去迎合他,求着他。
她委屈地泪水盈满了眼眶时,没有看她的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委屈,忽然给她吃了口糖。感受到了他舌尖的压力时,吃到糖的小孩眼泪都忘了流,也不觉得丢脸,还哼唧了一声。
他开始时不时地挑逗着她的敏感处,她反撑在柜子上的手紧握成拳,晃荡着的双腿不知如何安放,有一种强烈地找到支点的冲动,可她够不到地上,只能忍耐着自己想踢他的冲动。
快乐有代价,至乐前必然有痛苦。可好像只有这件事,痛苦本身就是一种快乐。
会期待他的下一次施压会给她带来彻底的舒畅,可她得不到,小腹酸软着怅然若失。只有一丁点的补偿,又在这样的补偿中期待着下一次。
屁股下湿了一片,坐得十分不舒服,当她尝试挪动着去干燥些的地方时,小腿就被他握在手中。
他的拇指在她的腿肚上摩挲着,时重时轻的,许嘉茗忍不住哼出了声。
听着她的呻吟,陈岩仍旧极其有耐心地、没节奏地弄得她失去安全感。虽然自己挺难受的,可他却觉得满足。
进门时,他没有想到这么做的。他也自私,两人可以一同取悦彼此。可是,当他亲着她时,他就开始心软。
半路上,他没有问她,在公园散步时,她会不会哭;去买花时,她会不会想起他。
爱也许是种病,罔顾风险地将自己的感受与情绪交由对方去控制,放弃很多的自私,将她的感受放在自己之前。
爱是欲取先予,陈岩想让她感到快乐。
随着他舌尖轻轻一扫的动作,不断积攒的快感就这意想不到的微小举动打开了阀门,从一个点开始席卷了全身。
她急促地呼吸着,颤抖之中闭上了眼,轻盈的灵魂抵达了云端,内心无比平静。
可云端之上,是冷寂到不可久居的。再过轻松与自由,人也是渴望牵绊的,现实的连接、大小的欲望、复杂的情绪……都无法摆脱,也组成了真实的自己。
许嘉茗睁开了眼,他正拿了纸巾在擦拭,纸巾是她放在柜子上的,他边擦边看她。他没有笑意,也没有任何不满,就是很平静地看着她。
他随手就将纸巾丢在了地上,她还以为他会帮她擦的,可他随即就将她抱了下来。
身体半撑在柜子上,裙子仍卡在了腰间。她光裸的脚踩在了地板上,脚踝处,是刚刚滑落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