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抱起小狗,脸蛋贴近小狗的脑袋,闭上眼睛。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客厅里安安静静,窗外灯火通明。
又一个万家灯火的长夜,夜色凉如水。
好长时间后,林栀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是那位纪先生的号码。
纽约正是下午。
纪长慕接起电话:“林小姐。”
“纪先生,晏伽什么时候出殡,我去送他一程。”
“一年前他已经写过遗书,一切从简,最好悄无声息。”
林栀听出纪长慕的意思,抱着果冻,低下头。
纪长慕又道:“林小姐,不用送他了,去年他还活着的时候你也不曾去看他,现在更不用。”
“晏锋说,这一次的车祸,他救了我。”
“如果只是因为感谢,那更不需要了,他要的从来不是一句‘谢谢’,林小姐,好好照顾洲洲。舟车劳顿,不必专程来一趟,晏伽后事,我会全权处理。”
“不是。”千言万语,林栀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像……没有人会懂她。
晏锋不懂,纪长慕也不会懂。
“林小姐,我会处理好,放心。”
纪长慕没有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林栀握着手机,手心一片冰凉。
她浑身都很冷,虚渺的目光看着客厅里的白墙。
晏伽总说自己是个祸害,祸害遗千年,去年命大也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