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些关外野人都杀了,在他们的眼中就从来没有被洞穿过三次还没有崩溃的军阵!
从古至今,骑兵克步兵,往往都是一个冲锋之后就开始收割人头了!
而且今天,他们居然连续冲杀了五次,而那些浑身是伤的士兵还能列阵向他们进攻,哪怕刺刀都已经搏杀歪了,一样一往无前!
八百绝望的孤军,血洒了一路,而军阵却越发的向西北方向移动而去,眼瞅着他们就要突围成功了!
五爷身后跪着的那些军官,悲痛万分绝望的喊道“王爷……您不能不讲信用!”
“他们已经如您所料,冲出来了!您就不能给他们一条生路吗?”
“西山营六万战兵,四万辅兵!这十万大军的军心您是一点都不想要吗?”
奕誴闭上眼睛挥了挥手“传令……投降免杀……传令吧……我真没想到,我这六弟还真是个人才啊!”
“练出来的是一支好军,好军!”
马蹄声渐渐停息了,这些杀的浑身冒白烟的野人军们,列队看着面前就剩下四百多人的西山营队列,不由得平举战刀托在胸口!
只会给勇士的礼节,今日却给了这些被困的孤军!
长长的街道,足有二百多步,四百伤兵团团结队组成了五个简易的圆阵,警惕的盯着这些突然停下战马的敌人!
圆阵保护着伤兵,哀嚎声此起彼伏,甚至你都能看见血液从圆阵下面的缝隙中,从皮靴之间的慢慢的流淌而过!
奕誴策马走来,在距离阵地最近的地方停下脚步“我是淳亲王,你们认识吗?”
“如果认识我,就放下武器吧!投降免杀……”
没人说话,也没人放下武器,这四百西山营就这么浑身是血的盯着面前的淳亲王!
“本王说了!投降免杀!放下武器!”奕誴再次提高声调。
“我们不信你们!谁都不信!”战阵中突然站出了一名血淋淋的士兵,左臂好像已经被打断刺穿了,血淋淋的耷拉在身侧!
“王爷!我们今夜已经被骗一次了,不能再被骗第二次!您想让我们放下武器,好来个一勺烩是不是?”
“您让我们信您!可是看看刚刚这些野人的样子,他们连老百姓都杀,还能放过我们吗?这样的兵都启用了!我们还怎么敢信?”
“大胆!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跟本王讲条件?别的不说,本王问你,为什么会从昆明湖杀到了西直门?”
“没有调兵的军令,你们这是什么行为?现在有一条活路了,还敢讨价还价吗?”
王爷的战马后面冲出两名高官,见面就破口大骂“玉春儿!你丫的疯了吗?有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吗?”
“王爷仁义,准了投降不杀,你们怎么还没完了?赶紧跪下,放下武器!”
直到看见了直属的团长和师长,这位玉春儿连长才卸下了一身的伪装,他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呜呜呜……主子?都他娘的是我们的主子啊……”
“你们争权夺利……我们就是你们的脚底泥啊!呜呜呜……”
“呜呜呜……这么多兄弟啊!就白死了?最后死的连一句说法都没有……到底他们是为了什么死的啊!”
侥幸活下来的连长,嚎咷痛哭,但是此刻却没有任何人去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