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灰色的。

林夜躺在学校楼顶看着天空，他总感觉自己忘了很多事，但这些事好像又没有重要到需要想起来。

就像吃完饭以后，感觉牙里塞了东西，用手摸又什么都碰不到。

天台的风很柔和，天色暗淡却没有寒意，林夜感觉四肢发软，一种怠倦感涌上心头，让他提不起精神。

“你在这啊，学长。”

半个脑袋进入林夜的视野之中，浅灰色的齐肩发，灰白色的眼睛，对方是他的学妹。

至于对方的名字，林夜想不起来了，这很正常，每个人都会有几个面目模糊记不起名字的学妹。

“在这。”

林夜懒得去想要说的话，只从对方说的话里抽取了一段作为回答。

“学长你喜欢怪谈吗？”

学妹很自然的躺在林夜身侧，开口问道。

“喜欢。”

林夜继续敷衍道。

“听说最近学校里有人失踪，但没人记得失踪的人是谁。”

学妹一点都不在意林夜的语气，继续推进着话题。

“没人记得怎么失踪？”

林夜提起一丝兴致，额外加了两个字。

“也不是完全不记得，亲近的人会残留一丝印象，知道那个人曾经存在过，但却记不起细节。”

见林夜精神了一点，学妹露出笑容。

“那还不如消失的彻底一点。”

林夜不想麻烦别人去找自己，但总比消失后没人记得他好一点。

“你愿意消失吗？学长。”

学妹忽然问道。

“……不愿意，我还有事没做完。”

林夜其实觉得就这样消失掉也没什么不好，但似乎有某种力量阻止他说出口。

“什么事？”

学妹问道。

“……我也不知道。”

林夜闭上了眼睛，和学妹说话很费神，现在他只想休息。

“那我就不打扰学长休息了，拜拜。”

学妹笑着离开了天台。

“……嗯。”

林夜勉强答道。

……………………

“喂，林夜，醒醒。”

一个粗野的男声吵醒了沉眠中的林夜。

林夜睁开双眼，看到了自己的室友，魏晨。

魏晨是他在这所封闭式学校里唯一的朋友，是个充满干劲的白痴。

“怎么了？”

此时天色渐暗，林夜睡了整整一下午。

“你看到筱筱了吗？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她！”

魏晨满头大汗，一脸急迫。

宋筱筱是魏晨的女朋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知什么时候就搞到了一起。

“我在这里睡了一下午，没见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