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1 / 2)

含情 印灼 12055 字 10个月前

薄谈说完这句话就洗澡去了。

顾含青听着浴室里逐渐响起的水声, 拿了吹风机去吹头发。

薄谈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顾含青已经上了床,正倚在床头看手机。

充电器还是郑妈给她找来的。

她听到声音抬头, 只见薄谈冷白的皮肤被薰红, 湿润的短发垂着, 在灯下难得看起来有几分柔软。

“你睡哪边?”她问。

薄谈看了看她素净白皙的脸,“随意。”

顾含青本就在靠右的位置,稍微往右挪了挪, 让他睡左边。

薄谈收回目光, 打开衣柜。

一直注意着他动向的顾含青看到他从衣柜里拿出了什么, 丢了过来。

“穿上。”

丢过来的东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被子上。顾含青拿起来打开。

“……”

是条裤子。他让她穿裤子。

之后, 薄谈拿起吹风机, 吹头发去了。

顾含青脸色奇异地看了裤子几秒,还是掀开了被子。

纤细笔直的腿套了进去, 春光被遮掩。

裤子是浅灰色,质地柔软, 格外的长,把她的脚都包裹住, 还长出一段。腰身也大。

顾含青盘腿坐在被子上卷裤脚的时候,薄谈吹干头发走了过来。

床的另一边有明显的塌陷感。

顾含青对倚在床头的薄谈说:“裤子还挺合身。”

薄谈垂眸扫了一眼:“喜欢就好。”

“……”

卷完裤脚, 顾含青坐进了被子里, 然后往薄谈身边凑,却撑着身体,没有真的碰到他, 只是笑着问:“我睡觉光腿怎么了?二哥在怕什么?”

薄谈对上她狡黠明亮的目光。

“那脱了?”

他的声音低缓, 三个字顾含青险些没听清。

猝不及防地, 她的腰间被一按。

手上的力道撑不住,她的上半身趴进了薄谈的怀里。

她基本上是砸下去的,胸口都撞疼了。一头长发在薄谈的怀里铺开,扫过他的脸。

按在她后腰、牢牢掌控她的手隔着衣服轻轻摩挲,满含暗示意味,之前从未有过。

他们盖着同一条被子,发生的事都在被子底下,什么都看不到。

温热的手碰上了睡裤的松紧裤腰。顾含青紧抿了唇,鼻间呼出的气息是颤的。

脆弱的松紧裤腰只要被轻轻一勾就能脱下。

那只慢条斯理的手都碰到了边缘,却忽然放过了裤腰往下,惩罚地拍了一下。

顾含青被打得反应不过来,羞耻感油然而生。

他居然打她的屁股。

薄谈低头看了看她的发顶,语气里带了一点笑意:“这下老实了。”

顾含青:“……”

老太太还病着,她也没想做点什么。

她停顿了几秒后抬起头,若无其事地勾住薄谈的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柔声说:“晚安。”

亲完,她躺了下来,翻了个身背对薄谈。

薄谈看了看她头发间露出来的泛红的耳朵,关了灯。

房间里黑了下来。

薄谈躺下的动作带得顾含青的身体也微微晃了晃。

睡在一张床上,就算没有贴在一起,也能感受到对方的一举一动。

已经过十二点了。

这一晚的事情都挺折腾人,但换了个新环境,旁边还睡了个人,顾含青睡得不是很沉。

半夜的时候,她觉得有点冷,半边的被子也捂不热。

于是,她本能地贴向被子另一边的热源。

薄谈像是被她弄醒了,低声问了句:“冷?”

顾含青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又往他的怀里贴了贴。

薄谈伸手将她揽住。

被热意包裹,还是和她身上同样的沐浴露的味道,顾含青清醒了几分。

她睁了睁眼,在朦胧的黑暗里看了看面前的衣服,说:“我们这样算不上清白了吧?”

头顶是薄谈的声音:“本来也不清白。”

短暂的清醒后,顾含青很快睡了过去,睡得很熟。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的。

已经九点多了,薄谈不在房间里。

落地窗的窗帘把光遮得严严实实,要不是看了手机上的时间,顾含青还以为现在是清晨。

她下床,踩着拖鞋走向落地窗。

经过一夜,原本卷起的裤腿早就散开,拖在地上。

顾含青拉开窗帘,被看到的景色惊艳了一下。

窗外两边种着竹子,前面是条鹅卵石铺的小路,小路另一边是一个池塘。

池塘里种的应该是荷花,这个季节已经枯了,只剩三两残枝,里面游动的应该是锦鲤。

地上的土是湿的,看来昨夜又下了一场秋雨,怪不得会有点凉。

池塘边的草木还没有全部凋零,绿色像被水洗过一样清新亮眼。

池塘的另一边是一条水廊,就架在水上。黛色的瓦、粉白的墙,像是把南方的园林搬了过来。

另一边,薄谈正陪着老太太在亭子里聊天。

老太太早上起来非要出来透透气,郑妈拿她没办法,恰好薄谈来了。

薄谈打电话问了医生,在医生的同意下用轮椅把老太太推了出来。

“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我说能出来就是能出来。”老太太的精神还是有些不好。

薄谈笑了笑,说:“您的数准不准还得医生说了算。”

老太太轻哼。

薄谈:“还是要注意身体,您昨晚可把大家吓得不轻。”

“老毛病了,没什么。”

注意到薄谈动了动手臂,似乎不舒服,老太太问:“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睡觉压的。”薄谈说,“大哥昨晚有饭局。他昨晚给我打电话,我说医生说您没事,让他今天再来。”

“挺好。不然一身酒气,来了也得被我赶去洗澡换衣服。”

薄谈笑了笑。

老太太又说:“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薄谈:“见到大哥我就教训他。”

老太太:“我说你呢!”

薄谈:“您身体好了再教训我。”

老太太瞪了他一眼。

讲了几句话有点累,老太太缓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我听说你爸和姜家有意结亲。姜家的姑娘在国外读书,还特意回来了。见着了没有?”

“见到了,被我搅了。”薄谈轻描淡写。

老太太倒不意外,问:“又跟你爸吵架了?”

薄谈:“没吵。”

老太太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能理解你爸。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爸的想法一样。”

“当年,要不是我和你外公,你妈也不会嫁给你爸。”每每提起女儿,老太太的眼眶都要红。

“那不就没我和我哥了?您就这么不喜欢我俩?”薄谈问。

被他这么一打岔,老太太也不再沉溺往事,“说说你是怎么搅的?带着顾家的那个女儿?”

薄谈勾了勾唇:“什么都瞒不过您。”

“你二叔家的事我也知道。这姑娘能找上你,是有主意有野心的。”

在老太太面前,薄谈什么也没否认。

“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不想被你爸摆布,找了个借口。你还把她带这儿来了。”老太太说,“郑妈昨晚见了她,对她的印象倒是不错。所以你和她是怎么回事?”

面对询问,薄谈的神色不变,“到底年纪大了,您以前可没这么爱八卦。”

“我问问还不行了?”老太太气得拿盖在腿上的毛毯砸他。

薄谈接过毛毯,重新盖在老太太的腿上,说:“您的腿不能吹风,现在也不能激动。”

老太太:“还不都是你。”

顾含青走到亭子对面,刚好看到薄谈被砸。

很鲜活的一幕。

她洗漱完离开房间,没看到薄谈也没看到郑妈,就在房间附近走了走。

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

亭子里两人也看到了她。

薄谈的外婆顾含青是听说过的,是位大人物。

她本来无意打扰,所以也没敢乱走,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碰都碰到了,不去打招呼很不礼貌。

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水廊,走向亭子。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一头银发,看得出病气,精神头不怎么好,眼睛却很亮,一点都不混沌。

顾含青有种被看透的感觉。

“老太太早,身体好些了?”

老太太点点头:“没有大碍。你叫什么?”

这比顾含青想象的要慈祥。不过她也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