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的位置发出一阵哄笑，琪琪抬头往赫斯塔那边看了一眼，西莫娅姐姐正在大声抗议着什么，所有坐在她旁边的人都笑得很开心，琪琪竖起耳朵试图理解她们的语言，可是西莫娅的语速本来就快，情绪激动之下那些蹦出的词汇就像机关枪在扫射——琪琪一个字也听不懂。

突然，琪琪感觉一只手戳了过来，她回过头，见十一正盯着自己。

“……怎么了？”琪琪问。

“刚才你为什么是和简一起下来的。”十一靠近了一些，“她找你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她问我最近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她为什么要问你？”十一有些在意地盯着琪琪的脸，“你之前单独找过她说悄悄话？”

“……没有。”琪琪立刻摇头。

“你不要骗我哦。”十一收回目光，“我们是好朋友对吧，你不能骗我。”

“我没有骗你。”

“反正你不准单独去找她，”十一端着碗，用嘟嘟囔囔的口吻说道，“她是——反正你不准去找她，你有什么话，跟我讲就可以了。”

“知道了。”琪琪轻声回答。

……

深夜，赫斯塔一个人在行宫外散步。搬来这边已经好几天了，这些天里她只见过黎各一面——她知道黎各正在履行监视阿雷瓦洛的责任，但这么长时间的不露面似乎也只能说明，那个着火的雨夜仍没有过去。

赫斯塔心烦意乱，许许多多的事压在她心里——布朗博夫人的财产问题、科维希克的援助款项、与2号办公室的进一步交涉、与伯衡的下一步谈判、农场纵火案的后续、琪琪的人际关系……以及下午的那个电话。

这些问题一个拖着一个，越想越多，每一件似乎都千头万绪，在无人的小径上，她竭力思索着下午千叶小姐的那个问题。赫斯塔隐隐觉得那应该不是一个单纯的“身份验证”——

「你还握着你的矛吗」

「有些游戏是很好玩的，玩得越好，乐趣越多。我玩过，所以我知道。」

「简，你是为了什么来到十二区的？」

千叶小姐无疑是在暗示什么……她甚至给出了一个承诺：

「如果……那我们很快就会遇见。」

可如果什么？

「握好你的矛——」

“监察官大人！”一个声音从斜前方传来，将赫斯塔从出神的思索中唤醒，她侧过头，看见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男人，其中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褐色头发，穿着打扮较为保守，另一个比较年轻，身上似乎穿着神职人员的罩袍——正是这个人在向自己打招呼。

赫斯塔停下了脚步：“我们认识吗？”

“您不认识我，但这里怎么会有人不认识您呢！”那人快步走到赫斯塔面前，向她伸出了手，“我在埃芒里亚大教堂担任圣职，没想到在这儿遇见您了！”

男人伸出的手在空中悬停了几秒，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啊，我……我这样突然过来和您打招呼是不是有些冒昧，是这样的，我侄女特别喜欢您，总和我提起您，所以我感觉自己也好像和您见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