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安看着乐姎睡熟了,才伸手帮她把盖住口鼻的被单往下拉了些。
随后,他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刚刚出了点汗,不再低烧了。
傅念安俯身,轻轻吻她的唇角。
乐姎睡得很沉,眉心舒展。
男人指腹轻抚她细嫩的脸颊,眸色温柔,“傻姑娘,我怎么舍得让你伺候我?”
捧在手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舍得真让她动手伺候自己?
故意拉着她胡闹一通,亦有私心作祟,更是刻意为之。
这部电影让乐姎的心神损耗严重,心理医生还没到,傅念安只能让乐姎先好好睡上一个安稳觉。
……
睡梦中,乐姎仿佛听见了哗啦啦的洒水声。
是下雨了吗?
南方的夏季的确多雨。
绵绵的雨雾里,她隐约看见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朝自己缓缓走来。
是她亲爱的傅先生吗?
乐姎翻个身,在梦里张开手臂抱住了她的傅先生。
现实中,她侧身抱住被单,继续沉沉睡去。
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真好,有傅念安陪伴的日子,梦里也都是甜的。
……
傅念安还是没忍住冲了个冷水澡。
被乐姎撩起一身火,不冲个冷水澡实在难以熬过这个夜晚。
好在这个月份的南方天气炎热,洗冷水澡也很正常。
洗完澡,用吹风机吹干头发,最后套上干净舒爽的衣物。
纱布全湿透了,因为站立脚底受到压迫,伤口轻微裂开,鲜血混着水把整块纱布都染成鲜红色。
傅念安扶着墙缓慢地一瘸一拐地走出浴室,目光扫向病床。
病床上的乐姎依旧熟睡着。
抱着被单,睡姿不再规矩。
乐姎放松时,睡姿并不算安稳,傅念安长长半夜被她一个大翻身惊醒,堪堪抓住她才没叫她滚下床。
她倒是睡得那叫一个‘死’,傅念安每次都只能无奈叹声气,将人拥入怀,手脚并用牢牢禁锢住。
病床不大,但好在有护栏。
傅念安走过来,将两边的护栏翻起来。
如此一来,他才放下心,坐着轮椅离开病房。
……
护士站。
值班护士看到傅念安被血水染红的纱布,神色严肃:“傅先生,您这伤口裂开了啊,你……这时洗了澡?”
傅念安神色如此,淡淡应了声。
“您真是……怎么能不听医嘱呢?”护士一边给值班医生打电话,一边道,“伤口裂开可能要重新缝合了,您稍等下,我联系下值班医生。”
“麻烦了。”
男人态度谦和,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护士打完电话,转过身看着他,无奈叹声气,“张医生有值班,他现在过来。哎,您别不当回事啊,您这个伤口很深的,也就是您年轻身体素质好,换成别人这种伤口被这样耽误折腾,早就感染了。”
傅念安听着,只淡淡一点头,“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护士:“……”
长得帅认错态度又好,她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
张医生过来后,拆掉纱布重新给傅念安查看伤势。
伤口开裂,需要重新缝合,并建议挂点消炎。
但傅念安只让张医生重新缝合上药,再开点口服消炎药。
张医生和护士劝不动,索性也不劝了。
换好药拿了药,护士刚好也要巡房,便搭把手推着傅念安回病房。
乐姎睡得很熟,护士替她凉了体温,“没发烧了,恢复还挺快的啊,本来以为乐小姐这个情况怎么也要反复发烧两三天,看来傅先生您很会照顾女朋友呢!”
傅念安坐在床边,闻言只是淡淡勾唇,“不是女朋友。”
护士一愣,八卦心顿时觉醒,“啊?不是女朋友,那是……”
傅念安看着乐姎,嗓音低沉,“是未婚妻。”
“……”突然被硬生生塞了一口狗粮的护士:“好的,我知道了,是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