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们刚刚所言和王律在奏折上所言,孰真孰假?”高宗边喝茶便问道。
董昌扯了扯嘴角:“官家这可是为难小的了。小的愚笨,实在看不出来。”
高宗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从朕是康王的时候起,就一直随侍朕的身侧,这么多年了,耳濡目染,不会不知道一点。说说吧,说得不对,朕不怪你就是。”
董昌眼珠转了转,然后才说:“依小的看,两边都不可尽信。言官平日里就是捕风捉影,抓着百官的错处不放,有夸大的成分也未可知。至于皇后和恩平郡王,本来就是荣辱与共的关系,维护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小的听说两位郡王这些年过得清苦,也养不起什么下人姬妾,普安郡王还自己种菜吃,连终身大事都被耽搁了。此番算是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子,郡王年轻气盛,把持不住,也并非大错。”
高宗点了点头,将茶碗放在一旁:“朕跟你想的大体一样。”
董昌赔着笑道:“那说明小的还能猜到几分圣心。这些年在官家身边,也不算白呆。”
高宗也忍不住笑,瞥他一眼:“老狐狸。”
“官家谬赞。”董昌抱拳道。
……
顾行简没有告诉夏初岚宫中所发生的事情。过了几日,他告诉夏初岚,夏初婵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不久就要进王府了。
她好奇地追问事情的始末,顾行简也没有多说。他跟皇后交换了条件,这件事当然不能告诉她。
婚假结束,顾行简每日都要去政事堂处理政务,变得异常忙碌。常常早出晚归,有时候夏初岚还没有醒,他便已经走了。而等他回来已经夜深,她又睡着了。
这天夜里,夏初岚特意强撑着精神等他回来。他沐浴之后爬上床,将她搂在怀中。她睁开眼睛,轻轻叫道:“夫君。”
“你还没睡?”顾行简低头,诧异地看着她。
夏初岚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总觉得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又没有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想跟你说说话。否则明日醒来,你又不在了。”每次早晨醒来,身边空荡荡的感觉并不好受。以前她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如今好像习惯依赖他了。
顾行简失笑,这口气颇有几分闺中怨妇的味道。难得她没用敬称,便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嗯。你想说什么?我陪你。”
“你年后是不是要去兴元府了?要去多久?”
“兴元府路途遥远,恐怕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才能回来。”
夏初岚总觉得这时间太漫长了,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你?”顾行简顿了一下。
“嗯,我可以穿男装,给你当书吏,如何?刚好兴元府我都没去过。听说那边会下雪呢。”夏初岚期待地说道。她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雪对于她来说,可是稀罕的东西。
顾行简原来也有过带着她去的想法,毕竟新婚就分开那么久,实在有些难受。可他又觉得那边的条件不比都城,她身子娇弱,恐怕受不了舟车劳顿之苦。眼下她主动提出来,他不由说道:“夏家的事,你无法完全舍下。而且那边靠近边关,条件十分清苦,你还是留在家中吧。”
“夫君的意思是,我是个吃不了苦的人?”夏初岚不悦地说道,“夏家原本在那一带的生意都中断了,我也想过去看看情况。你若不带我去,我便自己跟着商队过去。”
顾行简本也没打算她乖乖听话,眼下见她颇有几分要上房揭瓦的意思,便将她拉过来,压在身下,抬着她的下巴说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威胁为夫?商队里头鱼龙混杂,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去?我不准。”
夏初岚还没来得及说话,嘴唇已经被他堵住,中衣的系带也被他用力扯掉了。她被吻得意识模糊的时候,只听到他在耳畔低声道:“岚岚,一会儿别求饶。”
夏初岚后来真的求饶了,懊恼真不该触他的逆鳞,被他用各种姿势顶入。他平日百般宠着她,爱护她,但在原则问题上是绝对不会让步的。所以不管她后来怎么求饶,他都铁了心似的,没有停下的打算。
这一夜,她再也没有机会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