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严十七跟着萧谡站起身,心下老大的不愿意,他这还没说上几句话呢。
到了苏庆的院门口,萧诜在不远处朝冯蓁高声喊道:“幺幺。”
冯蓁的眼睛立即一亮,唇角也随即绽放出一丝笑容,这下可就再没耐烦心陪着十七郎唠嗑了,她朝萧谡两人说了声抱歉,就步履欢快地迎着羊毛(萧诜)去了。
严十七在后面垮下一张脸道:“表哥,刚才我给你使眼色,你看到没啊?”
萧谡觑了严十七一眼,颇含无奈,到底是谁不会看眼色?
严十七心领神会地道:“表哥,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这是长公主府,难道我还能越雷池么?四处都有人看着呢,我就是……”后面的话有些肉麻,严十七当着萧谡的面实在说不出来。他不过就是想多跟冯蓁说两句话而已,哪怕只是两句,也觉得心花怒放。
萧谡如今只觉得严十七压根儿不像严太尉那老狐狸的种子,再次强调道:“你只需要和她定亲,并不用娶她。”
萧谡的话音非常低,低得只有近在身边的严十七才能听见。可偏巧冯蓁的耳朵却比寻常人要灵敏许多,她刚一转身,萧谡的这句话就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只见她嘴角学着萧谡那样,缓缓地浮起了一丝标准的笑容。
“十七郎,既然来了,不如同我们一道比箭吧。”冯蓁朝严十七招了招手。
可怜严十七,明知道自己箭术很是寻常,却又舍不得拒绝冯蓁。
“一起吧,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输给个小女君么?”萧谡道,这句话无疑将严十七给逼上了梁山,谁让他眼神不好呢。
严十七之所以硬着头皮点头,当然也是因为他觉得,冯蓁一个小女君的箭术再厉害,又能有多强呢?
说严十七能文不能武,只是跟萧谡等人相比而已,但他祖父官居太尉,曾执掌天下兵权,他的孙子又怎么会不习骑射,所以严十七觉得自己胜冯蓁还是可以的。
“幺幺,你还没说咱们这场比试的彩头哩。”萧诜低声问冯蓁道,他站在冯蓁左侧,用他宽阔的肩膀将其他人投向冯蓁的视线全都隔绝在了他的身侧。因为声音低,所以萧诜还故意靠近了冯蓁一些,以向旁边的人展示,他与冯蓁有多亲近,就差没摇头摆尾地撒泡尿将冯蓁标记为自己的所有物了。
冯蓁也配合着萧诜压低声音道:“若是我赢了,就请殿下答应我一个要求,不过这个要求我现在还没想到。”
萧诜立即就意识到,这彩头对自己实在太有利了,赶紧道:“嗯,那若是孤赢了,幺幺也得答应孤一个请求。”萧诜可没敢说是“要求”。
“好啊,那殿下可不许耍赖。”冯蓁明媚地笑道,眼眸里倒映的可就不是星子了,而仿佛是此刻高挂晴空的耀日,璀璨得叫人几乎睁不开眼。
“放心吧,孤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话算话。”萧诜拍了拍胸口道。
“幺幺,既然咱们要比试,是不是得先拟个彩头?”严十七不甘寂寞地绕过萧诜杵在了冯蓁的右侧。
萧诜朝严十七看过去,严十七当仁不让地也看了回去,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电闪雷鸣。一个是感觉自己和冯蓁“情投意合”,一个则是感觉自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城阳长公主孙女婿,所以都不肯往后退一步。
冯蓁就跟没发觉似的,兴致勃勃地道:“只是寻常比试而已,要什么彩头?”
萧诜一听,脸上就带起了笑,刚才他和冯蓁约定的彩头岂非只是他二人之事?是以萧诜很想喷严十七一脸地说一句,“干卿底事。”
“没彩头可就没意思了。”三皇子萧论也来插上了一脚。
冯蓁不想要严十七的彩头,但是萧论的还是不错的,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道:“听闻三殿下的琴声可引凤凰,若是我赢了,不知可否请三殿下单独为我奏一曲?”
奏一支曲子不算什么稀罕事,可单独奏一支听在人的耳朵里就遐思无限了。
“那若是孤赢了呢?”萧论笑道。
“自然就是轮到我在殿下跟前献丑了。”冯蓁可没有吃了亏的。
“也是单独的?”萧论道,这话说得就像是调戏了。
在场闻言之人都皱了皱眉头,萧诜已经握起了拳头,想招呼萧论一拳。严十七皱眉却是因为冯蓁不该先说“单独”之语,未免显得轻佻,所以才会被萧论如此对待。
冯蓁依旧跟没事儿人似地笑道:“殿下单独为我奏一曲,却是不用回禀皇上和安妃娘娘的,可我若是要单独给殿下奏一曲,你却得先跟我外大母说一声。”
这话回得妙,一语就化解了轻浮的尴尬,呛得萧论摇头摆手道:“那还是算了吧,孤是没这福气了,若是孤赢了,那就请蓁女君赏咱们所有人一曲如何?”
“殿下大气。”冯蓁夸赞萧论道。
众人到了靶场,都拿过了自己的弓试了试弦,唯有萧谡没动。
苏庆道:“五殿下不玩一玩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