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的结果,自然便是不划算。
雾浓浓想着这样的自己,和自己过去的种种作为,宁墨不愿意原谅她,其实也是有道理的,所以心里也不怨宁墨。
没有人有义务要原谅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
当初她雾浓浓不也没有原谅宁墨么?
接下来,年关将近,各种家宴、晚宴、化妆宴举不胜举,雾浓浓都没了心思。
白雪之费尽心机来邀请,都动摇不得她丝毫。
“你这是怎么了,你要放弃?”白雪之真是恨铁不成钢了,最近白莉在宴会大出风头,一改往日畏首畏尾的风格,人热情奔放了许多,清汤面的长直发卷成了雾浓浓式样的波浪卷,染成了枣栗色,举手投足间开始风情万种,只是还带着她特有的楚楚之风,别有韵味。身边开始有狂蜂浪蝶追逐,俨然就是雾浓浓第二了。
雾浓浓看着白莉,叹息了一声。
“你不坚持到最后,你怎么知道输赢?”白雪之不甘心。
雾浓浓心里却是知道的,每一次被宁墨拒绝,都像是在火炭上走了一遭,痛彻心扉,再强壮的心脏也经不起折腾。
坚持如宁墨,不也是变了么。
“我知道我要什么,雪之。”雾浓浓站起来,当初她选择了脸面,如今同样也选择了脸面。
白雪之看着她,只恨恨道:“你会后悔,宁墨也会后悔。”
可是,后悔也无济于事。
雾浓浓的生活里从此把宁墨排除得干干净净,偶尔的追求者,也不妨拿来打发时间,顺便挑选一下有没有合适的生活伙伴。
她和宁墨都是一种人,都可以活得很好。
爱情是神马?也许真的只是浮云。
到了除夕的前一晚,雾浓浓忽然接到宁墨的电话,当屏幕上闪着宁墨的字样时,说句心里话,不激动那一定是骗人的。
雾浓浓深呼吸了三口,才接起电话。
“浓浓,我,宁墨。”声音短暂而有力。
“嗯。”
“妈想接雾宁回家过年。”电话那头有宁墨的呼吸声,雾浓浓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中的热气,没来由就鼻头一酸。
“好的。”雾浓浓声音还是没变,基本上称得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了,谁不会装呢。
“嗯,”那头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没什么安排,邀请你也来。”
声音里的疏离和客套不言而喻,并非真心邀请,不过是中国人特殊的礼貌而已。
什么时候她和宁墨已经疏远到需要客套地说话了?
“噢,谢谢,不用了,我订了机票,去陪爸爸妈妈。”
“那我晚上来接雾宁。”
“不用了,我下午直接把雾宁送过去。”雾浓浓掐了电话,对自己挺满意的。
就算输了,也是有风度的,再不能像以前一样被人笑话了。
所谓,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不念。
除夕的晚上,雾浓浓没走,同白雪之约了去最红火的夜店,那间她们一直去的夜店共同贺岁。
想起那年被踩到脚的除夕,雾浓浓便想笑,当初也不知道是被谁吻了去,后来雾浓浓怀孕的时候逼问宁墨,才从他可疑的脸红中发现了蛛丝马迹。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再也没有人会莽撞到挤开人群,急切间踩到自己的脚来吻她了。
传说中,这家夜店除夕之夜亲吻五秒的游戏一直很准,据说配对成功率高达90%。
雾浓浓不知道是传说欺骗了人,还是自己是那倒霉的10%。
雾浓浓想重新来试试,把宁墨改写成过去式。
白雪之一进来就猛碰雾浓浓的手,下巴往右边抬,宁墨和海伦他们一群人就站在吧台那边,时钟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七分了。
宁墨和海伦她们也看到了白雪之和雾浓浓,伍又在那边招了招手。
夜店里人山人海,短短二十来步的距离,看起来就像是天人永隔一般。
“咱们过去。”白雪之拉着雾浓浓。
雾浓浓耸耸肩,挪开白雪之的手,“不过去了,挤死了。”
中间那么多人,就仿佛雾浓浓和宁墨之间过去的种种,跨不过去。
白雪之看雾浓浓不动,而白莉却借着娇小玲珑的身体,正往那边走,急得不得了。
宁墨和雾浓浓就那么对望着,也不再移开眼睛。
两个人都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白雪之急得都想骂人了。
人开始倒数起来,“十、九、八、七……”刹那间灯就灭了。
熄灯前的瞬间,雾浓浓看见宁墨还在自己的对面,而她的唇上已经印上了一个火辣辣的唇。
他们终究是没有缘分的。
灯亮的时候,雾浓浓看着眼前那个还抓着自己手臂的人,忽然笑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