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亡羊补牢,未为晚也。
雾浓浓次日再次去了南山医院,对值班护士的口吻十分亲切,甚至隐含着不易察觉的讨好,“麻烦我来探望宁墨先生,能帮我转达一下吗?”
传说,美丽的人提出的要求,被拒绝的几率会小很多。小护士很愿意为雾浓浓服务,她拨通病房的电话,片刻后放下,遗憾地对雾浓浓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两天,每天雾浓浓都来,每天都被拒绝,更重要的是每天都看见海伦从宁墨的病房出来,默默地目送雾浓浓。
“被拒绝了这么多次,你还去啊?”白雪之觉得雾浓浓对“追逐”的执着,已经达到了固执的地步。
“去!”雾浓浓很坚定,“雪之,你知道的,这是态度问题,我必须得对宁墨表达我的诚意,态度决定一切。”
“你的诚意是不是表达得略微晚了一点?”白雪之偏头低声咕哝。
“可我当时并不知道我那么喜欢他啊。”雾浓浓说得理直气壮。
“可他看起来仿佛不那么喜欢你了。”白雪之说得很委婉,因为关于宁墨和海伦的传言甚嚣尘上。
“如果他真的不喜欢我了,就应该能坦然的面对我,显然他还恨我。爱恨一线间,你知道的。”雾浓浓被宁墨拒绝得还高兴了,要是宁墨轻松地见了她,她反而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雾浓浓再次去南山医院的时候,她充满了信心,多亏这几日打下的良好基础。或许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期盼王子和公主最后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外遇给了灰姑娘,所以小护士告诉了雾浓浓一个大消息。
也可能是因为小护士同情弱者,在目前的角逐里,雾浓浓和海伦之间,显然前者居于劣势,所以小护士的天平倾斜给了雾浓浓,这是一种典型的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
今天,宁墨要出院了,回家修养。
雾浓浓守在医院门口,心上心下忐忑万分,即紧张又刺激,仿佛第一次工作面试时的心情。
为此,她昨天还特地去做了头发,为了怕发型乱了,一个晚上都僵直着脖子,不敢辗转反侧。
因为怀孕时剪了短发,离开A市时开始蓄意地留起来,到今日也不过是才到背心的位置。从英国回来后,她便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从前及腰的满头浪漫卷的发式,那是宁墨最钟爱的发式。
为此,还特地谷歌了众多的促生长洗发水,拼命的洗头发,恨不得拔苗助长,可还是差强人意。
追求人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全力以赴。
门口认得雾浓浓的护士从她面前经过的时候,都直视前方,不敢当面看她,大约十步远以后便开始爆发八卦的能力,指指点点,不亦乐乎。
而雾浓浓则对每个人施以甜蜜的微笑,弄得对方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八卦。
这一日,她从清晨等到傍晚,也不见宁墨出来,不得不怀疑那小护士戏耍于她,难道她真的已经弄到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地步了?雾浓浓第一次有了一丝沮丧。
大约六点钟左右,那位小护士大概下班了,在门口看见雾浓浓,才抱歉地道:“雾小姐!你还没走啊?”
“宁墨呢?”雾浓浓站直身子。
“宁先生从房顶乘直升机走了,早晨就走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小护士一脸无辜。
经雾浓浓判断,小护士确实挺无辜的,雾浓浓这才明白,也许她真的是惹得天怒人怨了,医院里那么多知情的人却不告诉她宁墨已经飞走的消息。
雾浓浓耷拉着肩,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小护士见她离开,向前追了两步,“雾小姐,宁先生和那位海伦小姐一起走的,说是去美国渔岛修养去了。”
这简直是往雾浓浓的心肺上插刀,也不知道是好心还是坏心。
渔岛,传说中,进白宫可比进渔岛容易多了。
那里沙滩上的沙是从巴哈马进口的,那里的棕榈树是从印度洋和太平洋岛屿移植的,那里的业主各个非富即贵,要想获得“岛民”的资格要经过最严密的审查。
雾浓浓就从没被宁墨邀请过,去往他的那处私人领地。
而小护士看雾浓浓的眼里充满了同情,显然再说,她放走了多么大的一条“金鱼”啊。
白雪之听了之后,也如同小护士一般,充满同情地看着雾浓浓。因为她身为女儿,在他们白家那硕大的家族里,能继承的遗产并不多,何况,她们家老大还活得很健康。
“这是不是至少可以说明,我喜欢宁墨的并不是他的钱。其实他这种人最应该怕的就是女人只爱他的钱。”雾浓浓坐在酒吧里买醉的时候,对白雪之如是说。
“我觉得女人既会爱他的钱,也会更爱他的人的。”白雪之说的是老实话,眨着梦幻般的眼睛看着雾浓浓,“宁墨让人无法抵抗。”
雾浓浓斜眼瞪了她一眼,“你不是挖过我的墙角吧?”遥想当年,白雪之还不是如今体型的时候,也算是时尚icon的。
白雪之淡淡一笑,略有所指的垂下了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