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课的前头一个月都是在辨香,先是单种单种的辨,然后是两种、三种,到现在魏雅欣已经能将五种混合香气的香料辨别出来了。
郭乐怡忍不住骂道:“天生的狗鼻子。”
卫蘅道:“别分心了,等会儿先生要考人的。”
郭乐怡小声抱怨道:“这两种、三种我还能分辨出,那味道独特的我也能分辨出,可是这七七八八地混一块儿,我闻着都差不多,哪里分得出都是些什么啊,也不知道清莲先生是怎么练出来的。”
闻出香料的区别不难,可是要说出这一支香里都有哪些香料,却是需要天赋的事情,不是苦练就行的。
卫蘅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天赋,可是两片叶子初看时没有区别,若仔细看去,再记一、两个时辰,总能找出差别的。
所以卫蘅平日里拿家里的香料翻来覆去地闻,没有天赋努力些就是了。不过闻多了香料鼻子就不灵了,必须得休息,所以并不是能一触而就的事情。
卫蘅拿起一株薄荷,放在鼻尖轻嗅,然后摘了一片叶子,用指腹碾碎了,轻轻抬起食指放在鼻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这辩香如同辨音。制香要辨香,学琴当然也要辩音,卫蘅眉头一动,她以往学琴都专注于指法,就好比她以前调香专注于那些制香的手法,碾、捣、蒸、煮、晒等等。
可是这些都是皮毛而非本质。
卫蘅通一则晓三,一下子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将两门不相干的课联系在了一起。
辩香全靠本能,这种香与那种香有什么区别,只有闻的人自己知道,可是若是被人问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卫蘅闻香不像别的人,一会儿拿起这株,一会儿拿起那株,她一次只闻一种,要练到什么程度呢,要直到这东西放在三丈外,风将它送过来,她也能闻出来,这才算过关。
所以卫蘅辩香学得极慢,日子流到四月末的时候,黄字班的许多女学生都能辨别出迷香时,她才堪堪地能分辨三、四种,不仅算不上突出,简直就是平庸了。
如今,清莲先生已经开始教各种香料的效用和忌讳了。比如*对心腹痛、拘挛有疗效,安息香可以行血活气、开窍避秽,可以医治猝然昏迷、心腹疼痛,龙脑香则可以治疗神昏,麝香孕妇不宜多闻等等。
这些卫蘅倒是记得极好,所以月考也能通过,但卫蘅心里不由懊悔,当初选课时还该选一门“岐黄”,等她极有章法地跟着清莲先生学了制香后才知道,香除了能让人怡神之外,其实还能治病,且效果还挺好。不过却需要一些岐黄之术的底子。
女学开学的三个来月里,卫蘅在黄字班里的排名只能算中等,除了御、射两艺让人惊艳之外,其他的课艺都没有太突出的地方,当然算学也是相当不错的,可是在卫蘅眼里,那算学学得太简单,以至于大家的成绩都不错,也就分不出好坏了。
不过何氏大约也看出了卫蘅在经义和诗文上的天赋有限,一颗心都专在那些“旁门左道”上了,何氏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心里已经默认了卫蘅及不上卫萱,对她的要求也就不再那样苛刻了,至少卫蘅考入了女学不是么?
这日卫蘅下了学到家,进门先去给何氏问安,她性子里天生有些淘气,对阶梯上站着的小丫头比了个不准出声的动作,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何氏的屋子。
“真是没想到,芳姐儿竟然有这样的心性,平日里倒是咱们小瞧她了。”何氏的声音从东次间传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早晨发现,有姑娘还没有搞清楚子澄和陆湛的关系。
陆湛,字子澄,湛有清澈之意,澄也有清澈之意,所以取了这个字。
然后姑娘们问我,陆湛配得上这个名字么?
我说,怎么配不上啊,湛,还有深的意思,所以组词是精湛,技术精湛,完全配得上,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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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放:下午我还有个董事会,先走了。
珰爷:你不去开,国朝经济会崩溃吗?
陆放:(咬牙)
珰爷:那不就结了。你赶紧说吧,据说你老婆卿让让是公推的最丑女主角,你有什么感想?
陆放:美人看气质,那些人懂毛线啊?
珰爷:诶,好好说话,怎么脏话都冒出来了,教坏孩子呢,要知道大爷我的粉从初中生到美妈妈,一路通吃的。
陆放:(我不说话)
珰爷:赶紧选啊,早选早走,免得你被票选出董事会。
陆放:都没我家让让有气质。
珰爷:雾浓浓呢,怎样,大家都是现代女主?
陆放:求你饶了我吧,雾浓浓谁消受得起啊,前天宁墨还喝醉了大吐苦水来着。
珰爷:纳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