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比呢?”长孙愉愉丝毫不怯场地问。
很快,场上两侧立着的高柱上就牵了根绳子,挂上了十几条红色的绸带。
一群贵女全部骑在了马背上,她们将骑着马快速地围着场地跑,中途不能停顿,一炷香的功夫来看谁射中的绸带多,谁就获胜。
这比试听着简单,实际上可难着呢。那绸带就手绢儿大小,箭矢射过去,那风就会将绸带吹起来,让你的箭矢根本没办法着力,更谈不上射中了。唯一的机会就是箭矢得射中绸带系在绳子上的结处,那里几乎不随着风怎么摆动,但这准度就要求太高了。
若是站着不动去射还行,但骑在马背上还不许你减速,刹那间就会跑过。马在动,那绸带也在动,端地是不容易。
长孙愉愉翻身上马,那姿态既英姿飒爽,却又带着她个人那种独特的写意流畅,长长的腿带着裙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像一朵盛开在雪上的火焰花。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铁真兰珠一瞧长孙愉愉上马的动作就晓得这位县主的骑术很是精湛,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这才双腿一夹马肚,往前走了。
鸣锣一响,几个姑娘的马便如闪电般射了出去。
这马骑得快了不好射箭,但骑得慢了,别人跑了十圈你才跑五圈,那别人射箭的机会就出多出一倍来,且不说箭法了,就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的机会也会大一些。况且你骑得太慢,旁观的人却都是心里有数的,私下还不知怎么编排你呐。
所以这一局对骑术的考验也非常关键。
长孙愉愉骑着马跑了五圈,也连射了五箭,却都落空了。而铁真兰珠那边儿,业已射中了三根绸带,赢得了好几阵欢呼。
在一旁观战的陈一琴都替长孙愉愉着急了,那绸带也就十几根,铁真兰珠赢走了一根,长孙愉愉能射中的就少一根了。
姜夫人余光扫见自己女儿的手握紧了拳头放在胸前,少不得道:“遇事要冷静,你看那华宁县主,比你都还沉着呢。”
长孙愉愉的确没太着急,只因她知道着急也没用,眼下得迅速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还有马的速度,她已经不停地用侧脸的肌肤去感受风力,她一共用了八圈才找准了这几者之间的脉络,第九圈的时候,一箭射出,终于射中了一根绸带。
全场立时就欢呼了起来,这毕竟是中原主场。而且有眼力劲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长孙愉愉上场前是没练习过这种射箭之术的,乃是临时才琢磨出来的,这里头的天赋那就惊人了。
从第九圈开始,长孙愉愉就像是突然开了窍一般,每一圈马过去都能射中一根绸带。
最后比下来,却依旧是长孙愉愉和铁真兰珠持平,每人七根绸带,还有一根却真让人瞎猫碰了死耗子,被方子仪给射中了。
虽然比起长孙愉愉和铁真兰珠的战果来并不显眼,但她却也是唯三的射中了绸带的人,也算是为中原姑娘挣了面子。
“好,好,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兰珠骑术精湛,箭法也是纯粹,丝毫不输给男子。”皇帝赞叹道。
铁真部的汗王立即道:“她从小就跟马和弓打交道,这点儿能耐却不算什么。倒是华宁县主纤纤弱质,才叫人惊叹,骑术和箭术都如此出类拔萃,真叫人佩服。”
两位互相吹捧了一番,可算得上是宾主尽欢了。
而长孙愉愉和铁真兰珠这边也并没有剑拔弩张,反而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两人互看了一眼,驾着马靠近了对方。
铁真兰珠扬了扬下巴,“你的骑术还不错嘛。”
长孙愉愉笑道:“是知道郡主要来,所以特地练了一段日子,就怕丢丑。”
铁真兰珠也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会要求比试箭法的?”
长孙愉愉调皮地笑道:“若是郡主跟我比试针线活儿,那我肯定输定了。”
铁真兰珠“噗嗤”笑了出来,“你可真逗,听我阿姐说中原贵女都是鼻孔朝天的,看不上咱们草原女子。”
“我也听说草原贵女甚是瞧不上咱们中原女子跟弱鸡一样。”长孙愉愉回道。
铁真兰珠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总算是遇到个不无聊的人了。”
长孙愉愉道:“郡主如果不嫌弃,在京的这段日子,我可以陪郡主四处逛逛。”长孙愉愉很清楚,对这些草原来的贵女,你先得打服了她们,赢得了她们的尊重,才能赢得她们的友谊。
作者有话说:
三千:69哥,小仙女们说不喜欢你,因为你太装低调,就是装逼。
69哥:(满腹怨气)你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这低调还用装?
三千:你想过么,你没机会出场,可能是因为太穷酸,不能带资进组?
69哥:......我静静地看你以后怎么被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