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达和柳菲带着王振华看房子。

青砖青瓦的建筑，地面也铺着青砖，前后院看一遍，四人来到堂屋。

柳菲沏上茶，坐在丈夫身边，微笑道，“两位，还满意吗？”

韩雅摇头，“太贵了，我最多出两千五。”

柳菲微笑道，“三千是最低价，妹子，这价不高。”

张劲达补充道，“如果不是侨居国外，我不会卖祖宅。”

谈判陷入了僵局，双方开始聊文学，房东夫妻都是语文老师。

聊聊几句，王振华问道，“教师的工资不低，两位为什么移民呢？”

韩雅急忙道，“两位老师，可以不回答。”

张劲达微微一笑，“我得了重病，去国外碰碰运气。”

“两千七行吗？我只有这么多。”王振华拿出支票和现金，摆在桌子上。

“抱歉，最低三千。”张劲达摇摇头。

“再加上手表。”王振华摘下手表，放在支配旁边。

夫妻对视一眼，张劲达轻声道，“王先生，听说你认识荣耀集团的查尔斯？”

王振华一愣，“你说的是做服装生意，进口羽绒服的查尔斯？”

“就是他。”张劲达说道，“您请查尔斯帮我爱人办理入境工作，这院子两千给你。”

听到这话，王振华想笑，原来柳菲没拿到入英工作许可。

查尔斯是英国资本家，他向英政府申请雇佣柳菲，柳菲就能侨居英国。

韩雅道，“查尔斯不在国内，我们联系不上。”

张劲达摇摇头，“他十天后来四九城，我帮你们引荐。”

双方又聊了几句，王振华起身告辞。

回去的途中，韩雅坐在自行车后，轻声道，“见不见查尔斯？”

王振华仔细想想，反问，“你觉得呢？”

韩雅道，“最好不见，咱们再借三百块钱，用三千买房。”

王振华假装吃惊，“老婆，为啥不省一千块钱？”

韩雅不再说话，直到回到北理工宿舍，反锁方面，她才道，“经常跟外国人接触，容易被误认为间谍……”

说到这，她直盯着王振华，“我怕，怕你惹麻烦。”

“嗯，我懂。”王振华知道未来的十年大病，能猜到韩雅的处境，“我要给你留条后路，必须见查尔斯。”

“你，你也感受到了？”韩雅脸色大变，一把抱住王振华，越搂越紧。

空气安静，王振华默数一百只羊，感受到韩雅情绪稳定，“你刚才说，我感受到了什么？”

韩雅摇摇头，几秒后，又点点头，“壁虎遇见危险，断尾巴转移视线，过不了多久，尾巴重新长出来。”

王振华瞪大双眼，加大力量抱紧她，苦笑一声，“你是说，你我都是尾巴？”

过了一会，韩雅偷看看着他，慢吞吞地道，“到那个时候，你我都无能为力。”

王振华摇摇头，“相信我，你不是尾巴，我也不会让你成为尾巴，所以，我必须去见查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