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郡王府的财力,倒不是她做不到这般,但只是普通上门的客人,她根本不会想做得那么细致……就算是贵客上门,估计她也不会注意到把阁楼围帘换成雨过天晴纱。
“京城的容貌出众的世家公子不少,早分家,没有跟家族同住的也有一部分,只是他们的胸襟如何,是否愤世妒俗,我就不知晓了。”
楚媏说完给阮沁阳列了几个名字,见阮沁阳神色认真,心中冒出中奇怪的感觉,她上门明明是为了了解阮晋崤,为何跟阮沁阳讨论起不想干的男人。
重要的是讨论的津津有味,她都有些动心。
“临鹤公子?”
“他是礼部侍郎的嫡子,生得一副清高无尘性子,上届科考因为游历山水错过,推迟到了这次,他才学出众,得过许多有名望的大师夸奖,这次科考一定榜上有名……长相极为出众。”
最后一句是重点。
楚媏其实挺讨厌临鹤,因为他爱画爱美,她长相只是中等,所以没得过他青眼,两人见面只是说过几句不想干的客套话,但这一切都阻碍不了他长得俊美无俦。
看出楚媏提到临鹤时的特别,阮沁阳眼睛亮了亮。
水汪汪的眸子骤然发亮,如同繁星闪烁倒影秋水之中,璀璨迷人。
楚媏真觉得阮沁阳该早点来京城,那样就没章静妙什么事了。她就没见哪个姑娘犯花痴还能犯的那么好看。
“临鹤常去北边的太佛寺,耗在青山碧水间作画,我差人打听打听,反正我要带你逛京城,第一个地方选在佛寺也不错。”
阮沁阳点头,同意这个安排。
阮沁阳向来恩怨分明,楚媏这般,她打算也在阮晋崤那儿下下功夫,该开窍就开窍,若是两人实在没可能,她也不能占楚媏这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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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媏从将军府出来恰好碰到了从卫府出来的章静妙。
两人见到均是一愣。
看了看各自出来的地方,章静妙心思百转,阮沁阳对她不假辞色,倒是把楚媏当做座上客。
楚媏轻笑:“没想到章姑娘跟卫伯府的姑娘关系甚笃,从城南跑到城北做客。”
她虽不知道章静妙打得是什么主意,但她感觉得到她对阮晋崤的兴趣,她那眼神叫人看了就烦。
章静妙扬唇:“并不算远。”
论起来郡王府离将军府还更远,但章静妙没直接说出来,楚媏也不可能争辩。
满肚子气地看着章静妙上轿子走了,楚媏正想上马车,将军府的门房弓着腰靠近楚媏的下人说了几句,听得那下人眉开眼笑。
楚媏瞧见,瞪了瞪眼:“当着我的面,碎言碎语个什么。”
“回县主,说得是关于章五姑娘的事。”
下人把阮沁阳半路遇到阮沁阳,又跟着阮沁阳马车一路,后头又问阮沁阳喜不喜欢她的事说了遍。
楚媏听得满肚子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忍不住“扑哧”一笑,这阮沁阳还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
反正她跟阮晋崤成与不成只看缘分,只要不教章静妙钻空子,让阮家人另眼相待,她就气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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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再这般看桑娥,桑娥就害羞了。”
桑娥怯怯地说道,水灵的眼眸眨了又眨,作出一副小女儿情态,不敢去跟阮沁阳对视。
知道她是故意作这副模样逗趣,阮沁阳轻笑声,又去看诗薇。
诗薇比她聪明,联想到阮沁阳之前问阮晋崤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揣测道:“县主是烦恼阮大人不懂情爱之事吗?”
桑娥差点被口水呛到,目瞪口呆地看着诗薇,这也太直接了吧。
不过让她就想到的是阮沁阳镇定自若,对谈论自家大哥的私房事一点都不避讳。
“你有什么好想法?”就跟她拿发冠给阮晋崤一样,从小阮晋崤的大事因为她爹娘忽视,都是由她来办。
到了一般世家公子哥该安排通房开荤的时候,她觉得这事没道理,就没给阮晋崤安排,但她爹倒是弄了两个貌美丫头,只是被阮晋崤扔出了门。
她觉得阮晋崤做得对,特别还拐弯抹角地夸了他。
好像那之后他就对姑娘避之不及了,连带屋里伺候的都换成了小厮。
可惜她已经忘记她当初说了什么,是不是健康教育出了问题。
“县主问诗薇,诗薇只能说要是有办法,也不会到县主这儿。”她虽然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想法,但她被派来除了打理将军内院,就是为让阮晋崤了解情爱,“桑娥勾/引过阮大人几次……”
屋里的视线转向桑娥。
桑娥尴尬讪笑:“可到了县主这儿,阮大人才正眼看过我。”
这不近女色的样子活脱脱的是佛陀转世。
阮沁阳想了想:“你们有没有……画册?”
此画册非普通画册,瞧着阮沁阳水汪汪的眸子透着暧昧,几个丫头瞬间就明了了。
她们来伺候男人,这些东西自然是有的。
得了七八本册子,阮沁阳拿在手上掂量,青葵几个脸皮薄的早早躲了。
阮沁阳想着,总得检查检查这些东西有没有问题,便开了一本……
不得不说,这些画册算是上乘,人物画的很精致清晰,人物的器官也描绘的十分写实,水迹、毛发清清楚楚。
看前面几本,阮沁阳都是抱着觉得有趣的想法在看,等看到丹昙送上来的,有点回不过神。
大约是丹昙是舞姬,她拥有的画册也格外不同。
每幅画女人的身体都是人类极限的姿势,看到有幅女人双手缠着缎带,悬空一字腿……
“……这样也行……”
阮晋崤的房间是全府禁地,如果说除了阮晋崤本人之外谁能进去,当然只有阮沁阳。
拿着画册,阮沁阳有些犹豫,哪有妹妹拿这些东西给哥哥看的。
而且之前困扰她的梦虽然已经越来越淡,她也不会看着阮晋崤就肚子疼,但总还是有些奇怪。
可越是被梦境困扰,就该让阮晋崤早早瞧上心仪的女子成婚,她才能彻底忘记那些事情。
梦里面阮晋崤没跟别人发生过关系,唯一跟她这躯壳发生,还是报复形式,当做酷刑的一种。
说不定是真有什么生理毛病。
想了想阮沁阳还是备了个盒子,把书本放了进去,进了阮晋崤的房间把盒子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