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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南方,不要杀他。”
蒋默然慢慢摇头,轻声说着抬手,在他脸上温柔的抚摸着:“我只想咱们,都无忧无虑的好好活着。再活三十年,五十年。”
李南方定定的看着她,眼睛眨了下时,眼里那种骇人的淡红,散发出的戾气,迅速消退。
笑了下,李南方说:“听你的。我们都会好好活着,至少再过五十年。”
他踩着林康白脖子的右脚拿开后,现场有很多人,都长长松了口气。
感受到李南方蓦然间爆发出骇人杀气的,不仅仅是蒋默然,还有小马,王少等人。
这些人或许不知道,这种让他们瞬间呼吸不畅,手脚发凉的感觉,就是传说中的杀气。
可他们能确定,李南方身上忽然爆发出这种气势后,会有让他们无法相信,不敢承受的大事要发生了。
那就是林康白,可能会死。
幸好,就在他们因无法承受这种气势,心跳几乎要停止时,蒋默然及时清醒,用她女性特有的柔情,把戾气给化解掉了。
整条走廊中的光线,随着大家的松气声,悠地亮了许多。
相比起蒋默然,小马等人来说,被李南方大脚踩着脖子的林康白,感触绝对是最深,最真实的了。
曾经有那么一个瞬间,他都以为他要死了。
后悔,潮水般的涌来,把他淹没,我特么自己找死,才说有种你杀了我的狠话。
只是再多的悔恨,也无法改变残酷的现实。
林康白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随时响起的那声咔嚓——脖子,断了。
万幸。
万幸!
就在这声恐怖至极的咔嚓声响起之前,蒋默然说话了。
能拯救生命的声音,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
林康白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对蒋默然也徒生出了发自内心的感谢。
这一刻,就是让林康白给蒋默然当牛做马,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但在他颤抖着抬起头后,对蒋默然的感谢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文字语言无法形容的怨毒。
如果不是她,林大少怎么可能守着这么多人,被一个鸭子出身的人渣狠虐,甚至都差点踩死?
看,这就是林康白这种人的世界观。
前一秒还在感谢蒋默然,这一秒就开始无比痛恨她,发誓要让她死的很悲惨了。
好像有两把锥子,冷冷刺破林康白城墙般厚的怨恨,让他激灵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看向了李南方。
李南方正低头看着他。
双眼不再泛红,浑身也不再散发那种吓人的戾气,可却真像两把锥子,冷冷刺进他心脏上,让他不敢与他再多对视哪怕一秒钟,就赶紧挪开了目光。
有尿骚的味道,在走廊中迅速弥漫。
林大少被吓尿了。
“林康白,我从不威胁任何人。但今天我要威胁你。以后,你若敢打蒋默然的主意——看那扇门。”
李南方说到最后这个字时,右脚迅即踢出!
砰的一声,裂帛般的大响声,李南方的右脚,竟然把厚达五厘米的楼梯门板,硬生生踢了个窟窿,整只脚都钻了过去。
李南方没有撒谎。
他确实从来都不威胁谁,放那些孙子,你给大爷我等着之类的狠话。
在他看来,威胁别人的狠话,都是不敢招惹别人的心虚废话。
再狠,再犀利的威胁,也比不上行动的。
可他现在却必须威胁林康白。
有些无奈。
为了不想让那些关心他的人失望。
因他脑袋一时短路,主动跳出来给贺兰小新当替罪羊后,为了把他洗白,让他能以良民身份,重新回到他小姨身边,过那种打情骂俏的好日子,荆红命等人可谓是煞费苦心。
刚才如果不是蒋默然及时出声拦阻,他把林康白脖子踩碎后,不但会让荆红命等人的苦心付之东流,再也不能与他小姨在青山快乐的打情骂俏,还会彻底葬送蒋医生。
林家大少爷被活生生踩断脖子后,无论是不是他自己找死,这都是京华林家无法承受的,荆红命使出浑身本事也无法化解的仇恨。
那么,蒋默然作为林大少之死的直接导火索,结果会好到哪儿去?
当然了,她可以追随李南方亡命天涯。
跑了和尚,却跑不了庙,她的娘家人怎么办?
一人做事一人当,别祸及家人妻儿这句话,也仅仅是句话而已。
京华林家沉重的丧子之痛,是一句话能化解的吗?
为所有关心他的人着想,李南方唯有放过林康白,满嘴苦涩的,放出被他嗤笑为屁话的狠话。
在别人眼里,李南方一脚就把实木门板踹个大窟窿,那绝对是无敌的存在,需要膜拜。
李南方自己却觉得,他这动作像极了小丑。
叮当一声,电梯门开了,七八个身穿制服的人,从里面冲了出来:“怎么回事?”
“爸,你终于来了!”
被李南方一脚踹飞的王少,声音里带着哭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