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还在洒,哗哗地,像骤雨。
一个男人,仿佛从哗哗地大雨中走了出来,笑嘻嘻的样子,盯着她的目光却很冷,透出的轻蔑,慢慢汇成了他曾经说过的两个字,贱人。
贱人,是配不上贺兰扶苏那样的男人,或许这才是她逃也似离开他的主要原因吧?
她不但配不上贺兰扶苏,甚至连李南方都配不上了。
谁能陪我?
岳梓童慢慢抬起了头,闭着眼张开嘴,任由凉水灌满她嘴巴后,咕噔一口咽了下去,接着站起来,扯过一条浴巾赤脚走出浴室,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贺兰扶苏的,肯定想问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岳梓童没有理睬,重重吸了下鼻子,在头发上的凉水滴落在手机上时,打开了微信,按住发送语音键,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快来,今晚我是你的,无论你让我做什么。”
叮当一声的来信提示声响起时,李南方正在某夜场的包厢内,左手抱着一个高台公主,右手端着一杯酒,笑眯眯看着王德发在哭歌。
别人是唱歌,再不济也是吼歌,王德发却是哭歌,鬼哭狼嚎的这个哭,幸亏这是在都市,放在野外还真有可能会引来野狼。
他都把歌唱成这样了,好像挂在他身上的那俩公主,却都在大声叫好——当然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随着时代的变迁,卖的不再叫妓,不再叫小姐了,而是有了更加高雅的名号,公主。
夜场内的公主,一般都分高台,平台两个类型。
平台公主,那是卖艺不卖身的,价格还死贵,高台公主则可以为客人提供全方位的特殊服务,只要钱到位。
像王德发这种土鳖,你给丫的点两个平台公主,只能看不能吃的下场,很可能是狂流鼻血而亡,倒不如干脆上硬菜,一下子给他找俩高台。
怀揣十万块的李南方,这次相当大方,进门后就点了四个高台,厚厚一叠钞票甩出去时,疼的老王嘴皮子直哆嗦。
不过当他被两个高台给粘在身上后,就忘记这些了,嘴里喊着洋酒像马尿,却狂喝不住嘴,拿着话筒哭一阵后,又拍着胸脯说李中尉,我老王从此后就是你的人了,必要时可以把脑袋割给你!
对这种土鳖的龟头,李南方没有一点兴趣,只说今晚让他好好享受就是了。
跪在地上为李南方捶腿的高台,看到他用嘴巴点了点案几,连忙把手机递给了他。
在怀里高台的屁股上拧了把,又拍了拍她后背,示意她也去捶腿后,李南方打开了微信,放在耳边,片刻后笑了下,拿手机对着俩服务的高台,拍了个视频,发了过去。
你回家,我现在就想给你!
网名为我就值一块钱的岳梓童,很快就回信了。
李南方打字回复,你比她们还诱人?
她们只是见钱眼开的鸡。
李南方反问,那你是什么?
岳梓童没回答。
李南方又说,你是比鸡还不值钱的鸡,人家为男人服务,还是为生活所逼,才来这地方卖笑挣钱的。你呢,什么都不要,就主动向男人犯贱。
岳梓童回信了,说她也是鸡,比职业鸡还不如的业余鸡。
贱人。
我是贱人。
婊砸。
我是婊砸。
浅草。
你来青山,我让你草。
等着。
李南方关掉微信,随着王德发一个高亢的哭点,嚎了一嗓子,双手顺着一个高台的黑丝小吊带裙伸了进去。
都是职业鸡了,很清楚该怎么迎合上帝,两个高台立即哼唧着,瘫倒在他腿上,其中一个拉开了拉链,张开了嘴。
李南方没阻止她们,这本来就是她们的工作,他也不是无偿享受,没必要因为她们都是些可怜孩子,就婉拒她们的服务。
真要那样,她们会伤心的——
两个高台‘争先恐后’的为李南方服务时,早就喝大了的王德发,抱住一个高台嘿嘿傻笑起来,人家会意,左右架着他,走进了包厢一号休息室。
门一关,外面闹翻天,他们也听不到的。
“哥哥,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去吧?您要是喜欢在沙发上,也行。”
一个高台,媚眼如丝的看着李南方问道。
“好,就在沙发上吧!”
本来,李南方带王德发来这儿玩,就是受到贺兰扶苏的刺激了,不过却没打算真刀实枪的干,结果岳梓童的来信,让他无比烦躁,以为她发骚,是因为与贺兰扶苏吃饭吃出火来了,才这样更不要脸。
心中更加烦躁,索性就把这股子邪火发在这俩高台身上,反正已经交钱了。
他的话音未落,包厢房门忽然被人撞开,一个人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