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平息了匪乱,顾喜喜敲开自家大门,就看见何景兰在院子当中严阵以待。
家里的菜刀、柴刀、火钳子、斧子等等,都被她翻出来,摆在地上。
理由是,若坏人闯入,武器多一些用起来方便。
当时,顾喜喜闭眼叹息,“我说……”
“保护你的人不都在吗,你只要看着家里其他人都别出去乱跑就行。”
何景兰有理有据道,“那怎么行,万一来了很多人同时强闯,我的护卫顾此失彼,应接不暇,总有我出手的机会。”
“况且我答应了你,孟大娘子,张婶,石头晴儿,一个都不能有闪失。”
藏在院墙外的何家影卫无语凝噎。
主子这样明晃晃质疑他们的专业,心痛!心塞!
再回到晚饭桌上。
一只毛茸茸的小爪爪从炕桌下伸出,努力地去勾边上一盘小河虾。
晴儿第一个发现,偷眼看看大人们,悄悄摸了只小河虾藏在手心里,放到桌子下面。
石头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继续埋头苦吃。
倒是孟大娘子发现了,“晴儿,你不吃饭,手放在桌子下面作甚?”
几个大人好奇地弯腰看去。
正瞧见小花趴在那嚼的嘎嘣脆,半眯着眼一本享受。
小河虾是山上泉水里长的,干净清甜,肉却不多。
只需用清油小火慢慢焙的外酥里嫩,出锅拌上盐和调料粉,就成了一道类似小零食样的菜肴。
何景兰笑道,“咱们光顾着自己吃,没人管小花也嘴馋了,还是晴儿好,为小花伸张正义。”
正说着,尝到甜头的小花从桌底钻出来,边察言观色,边试探着一点点将猫爪伸上饭桌。
张婶好气又好笑,轻轻拍了下花猫,“坏蛋,没人收拾你,你胆子越发大了,敢直接到盘子里抓菜!”
骂归骂,张婶还是夹了虾,专门抖掉调料才喂给小花。
因为顾喜喜早说过,猫不能吃太咸,毛皮会变的不漂亮,对身体也不好。、
之后两天,花池渡村各家陆续收完了麦子。
顾喜喜家虽然田地最多,麦子产量也最大,但她有几名雇工同时收割。
到了学堂收麦假的最后一日,陈大富等人已经将麦穗摊开来,在烈日下晒了大半天了。
新麦即将入仓,顾喜喜在家整理粮仓,除了老郎中,全家齐动手。
直到日头西斜,外面没那么热了,顾喜喜才准备出门。
村里有晾晒场。
土地庙内的大院子算一处,土地庙外不远,早年间还辟出一大块平坦的空地。
谁家的粮食在家院子、门前都晾不下,就可拿到这两处地方来。
顾喜喜赶到时,陈大富等人还拿着铁锹,奋力的扬起麦穗。
骡子来福拉着家里那辆板车,负责将麦子一趟趟运过来。
场边聚集了好些村民,有些是同样来晒麦子的。
众人再看见顾喜喜,眼神已经从不屑、不信、嫉妒,转变成了单纯地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