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姮不主动害人,却也不会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有恶意,却还放任不管。
郑十三写完了名单,便把纸展开,铺在小桌上等待墨迹被晾干。
王棉察觉到王姮另有心事,放下棋子,向前探了探身子,几乎与王姮脸贴着脸。
她小声的问道:“阿玖,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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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姮看向王棉。
她与王棉不只是好姊妹,更是利益共同体。
卢国夫人若是要针对她,王棉定然也会受到牵连。
想了想,王姮没有隐瞒,轻声道:“卢国夫人可能要被圣人厌弃!”
王棉聪明,也足够了解王姮。
眼珠儿转了转,便明白了这句话的隐藏意思:“你是说,她可能会‘触底反弹’、‘绝处逢生’?”
作为顶级勋贵,前朝新朝、历经三四个皇帝,都还能坐享尊荣。
卢国夫人不只是命好,她自身也是有些手段的。
只不过以前日子过得太顺,显得她好似蠢笨。
而当她真正的身处绝境,她应该就能展现出真正的实力。
“嗯!她应该会跟圣人、皇后打亲情牌!”
王姮缓缓说道,“我与她有些恩怨,她若重新得到圣人的宠信,势必会报复我!”
王棉点头:“阿玖,你说的没错,先下手为强!”
权利争斗,容不得心软。
她们不是主动害人,而是“未雨绸缪”。
“打亲情牌?”
王棉轻轻咀嚼着这几个字,忽的,她眼睛一亮:“有了!我们也可以打亲情牌!”
圣人真正在意的,是自己早逝的生母。
卢国夫人可以利用李太后,她们也可以啊!
不就是念慈恩吗,什么李太后曾经用过的书、穿过的衣服,亦或是起手做的物件儿,都不如一个硕大的建筑摆在那儿,更具直观性、冲击性。
人家女皇的丈夫,就已经做了个极好的示范——
“佛塔?专门用来供奉太后娘娘用过的东西?”
“对啊!名字我都想好了,慈恩塔,如何?”
王棉的语气里,忍不住的带了几分促狭。
老祖宗们就是厉害,所有的阴谋阳谋,其实都写在历史书里。
为什么读书人一定要读史?
就是学习先人的成功经验呢!
王姮虽然不懂阿棉提到“慈恩”二字的时候,语气为何这般欢脱,但慈恩塔什么的,确实不错!
她缓缓点头,“此法可行!我们且好好商量,写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
“嗯嗯!阿玖,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回到京城,王姮将自己列出来的宾客名单交给了楼彧:“阿兄,你看看,可有需要添减的。”
楼彧接过名单,一目十行,快速的浏览着。
他不是不信王姮,他会仔细阅读,是表明对王姮劳动果实的尊敬。
片刻后,楼彧点头:“极好!就按这个名单,让外书房的文书们书写请柬!”
当然,太子等几位贵客的请柬,还是由楼彧亲笔书写。
确定了名单,并将请柬一一送出去,王姮就开始继续准备生辰宴。
详细计划着宴集的流程,确定具体的菜单,还有歌舞、各种游戏等设置,王姮也都亲自过问。
忙碌的日子,时间也就过得格外快。
转眼间,就是五月初九。
另外一条街的齐国公府,一大早,门房的小厮就打开大门,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上午时分,开始有马车、轿子等,相继抵达齐国公府。
不多时,府门外就被挤得满满当当。
其盛大程度,丝毫不亚于隔壁公主府的及笄宴。
不过,明眼人能够看得出来,齐国公府的生辰宴,规格更高一些。
太子、太子妃,竟亲自前来。
几位王爷、皇子,也都准时抵达。
至于各路国公、侯、伯等勋贵,全都亲自带了家眷,备了厚礼。
还有三省六部九寺等各个衙门的主官,也都悉数到场。
说句不怕犯忌讳的话,也就是大朝会,似乎才能跟齐国公府生辰宴的出席贵宾数量相提并论。
宾客云集,所幸齐国公府也足够大。
偌大的庭院里,繁花盛开,衣香鬓影,倒也不显拥挤。
水榭有高台,高台上,穿着鲜亮的舞姬们,或是舞剑,或是跳着胡旋舞。
还有来自天竺的舞姬,一身极具异域特色的服饰,光着脚,伴随着乐曲,跳着欢快的舞蹈。
这位舞姬,手腕、脚踝都戴着饰品。
尤其是脚踝处,虽佩戴的脚链上还坠着铃铛。
随着每一次的抬脚、晃动,都能发出悦耳清脆的响动。
高台对面的花厅里,楼彧陪着太子等贵客一起观赏节目。
楼彧的目光,随意的掠过。
他对舞蹈等娱乐,并不十分关注。
但,当目光划过舞姬的脚踝时,忍不住的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