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一直将杜楠说过的事当故事听,哪怕自己住在充满天龙的海旁边,他也没把个故事自己的生活联系起来。
直到现在。
到些粗壮无比的石柱,又到上头可怕的天龙盘旋过的痕迹,他忽然充满了好奇。
第一次,他对古文字了兴趣。
不止他,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想的,哪怕没听过杜楠讲的故事,然而现场这一幕实在引人遐思了,这里唯一的线索大概是中央石壁上的文字了,而此时此刻,他们之间唯一能够破译这些文字的人是杜楠。
大伙儿立刻忙活起来。
一部分人留在陆地上,另一部分人则他们的龙一起去了海里,他们之前找到的片石片大概是从海里通过海眼过去他们边的,能过去一片,保不齐更多片。
找石片的工被青哥儿人包圆了,拼石片的活只能杜楠自己来,将所石片聚在一起,杜楠骑着红娿若,以巨大的石壁为底,他开始拼图了。
没任何线索,只形状文字为提示,这是一场异常艰难的拼图,好在杜楠的是耐心,研究真东国古文字多年,他对这些文字的了解也足够,而他如今还气←可别小这种拼图,青哥儿之前他的石片算是最小的,还更大更重的石片,而将这些石片拼到石壁上,除了考验眼常识,更是个气活儿,也是杜楠如今气不小,才能扛着这些石片辗转几个位置,直到找到合适的位置,再使用“五钉”的方式敲到石壁上。
由他将石壁上的“图”拼出了大半,接下来的部分,饶是虎哥儿人对真东国古文字不了解,然而他们也可以通过拼凑形状来帮忙了。
这样,一帮人这么忘我的拼了一天一夜,到所脱落的文字都回到了原本的石壁上,所人都颇成感的站在了石壁前,然后,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杜楠身上。
骑在红娿若身上,杜楠从石壁顶上的文字开始破译,破译的内容越来越多,他的表也是变了又变,破译工展到最后的时候,红娿若经站在地面上了。
读完最后一行文字,杜楠长长吐出一口气,从红娿若身上跳下来,他忽然跪在地上,朝石壁的方向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这个礼青哥儿知道,因为还是他教杜楠的。
这可是他所知道的,他们这里最恭敬的礼节了!
虽然早早学会了,可是除了教杜楠的时候演练着行过几次之外,他可着实没实践过这么大的礼节!
据说这个礼节可是古真东国流传下来的,只国王或者特别德高望重者行的礼。
——
想到学礼节的时候,阿爸对他说的这番,青哥儿忽然问向杜楠:“大哥,你行这礼……因为这是国王?”
杜楠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半晌道:“是国王,同样,亦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士。”
从地上起身,杜楠将石壁上的内容慢慢翻译在场的众人听——
“石壁上记载的是一段祈愿词,还一段历史的记录。”
“祈愿词是国王写的,词藻优美,感真挚,他在为万民祈福,为天下祈福,除此之外,没其他记录,起来其他任何一段祈愿词没什么两样。”
“然而——”着石壁的中段,杜楠抿了抿唇:“简短的祈愿词之后,便是史官对这段历史的记录。”
“记录了天子的祈愿的同时,他亦将祈愿的背景,祈愿的原由,祈愿的……代价说的明明白白。”
“业火肆虐,直将富饶繁荣的真东国大陆烧的民不聊生,土壤凋敝,人口零落。”
“集宫廷民间最厉害的武道家之,亦无法将这业火消灭的况下。”
“国王对上天写了诚挚的祈愿词,然后——”
“身为囹圄,帝愿以己身为囚牢,镇压业火。”
“为了王国百姓的安危,国王决定以自己的肉身为牢,以身殉国。”
“倾尽国库,他建造了巨大的棺材,为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为了囚禁这肆无忌惮燃烧万物的业火,躺在棺木之中,生怕自己万一失败,反为业火操纵,他又请世间最厉害的剑客们以剑为钉,将他业火一起死死镇压在中央的棺木内。”
“再由九百九九头天龙拉棺,将他业火一齐拉离真东国。”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当年九百九九头天龙拉棺,带国王离开古真东国的地方。”
“帝身陨处,他的身体因为囚禁业火的原因被拉离故土,然而大臣们却在这里为他立了石壁,所以这里亦是古真东国国王的衣冠冢……”
杜楠的没说完,旁边遂响起几声闷响,却是青哥儿人,故事听到这里时,他们经忍不住下跪了。
对着这面权做古代真东国国王墓碑的石壁,青年们齐齐下跪,杜楠一样,他们对着他行了此生第一次最郑重的大礼。
为国王,同样,亦是为了这位以身殉国的大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