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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失言了…"

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阵眼石？"

顾公子看向天忍王，轻轻点头。

高大的天忍王上前一步，从铠甲内层取出一个玄铁匣子。

匣子开启的瞬间，一道柔和的青光溢出，照亮了周围数丈范围。

匣中静静躺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洞中都有一缕气息流转，时而青时而紫，变幻莫测。

金面人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伸手欲取，天忍王却合上了匣子。

"姜先生…"

天忍王的声音传出，温和有礼，"异人一族为取此物折损了十七名精锐，其中包括两名王族近卫…"

金面人收回手，语气冷淡：

"天忍王这是要坐地起价？"

"不敢…"

天忍王微微低头，姿态恭敬却不容拒绝。

"只是希望姜家记得承诺，这阵眼石能送，自然也能收…"

金面人突然大笑，笑声中满是讥讽：

"堂堂异人七王，格局就仅限于此？"

说着，伸手指向北方，开口道：

"北祁视尔等为牲畜，南昭当你们是怪物，就连西荒都不待见你们，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你们却只想着安稳而活…"

天忍王沉默不语，铠甲下的肌肉紧绷。

安土王小脸一紧，但最终也没出声。

"东西给他…"

顾公子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天忍王犹豫一瞬，终究还是将铁匣递出。

金面人接过匣子，指尖在接触到阵眼石的瞬间，一缕黑气从指甲缝中钻出，与石中的青光纠缠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好东西…"

金面人喃喃道，纯黑的眼睛映着石中流转的光芒。

"不愧是太初古境的阵眼，蕴含的虚空之力如此精纯…"

顾公子微笑，开口道：

"姜前辈满意就好，此物乃我亲自进去太初古境所得，为此还欠了不少人情呢…"

金面人合上匣子，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公子一眼：

"顾公子太初古境没白去，有了它，就能将漂浮在虚空中的太初古境引过来…届时两界壁障打破…"

说着，转身走向黑棺，将铁匣放在棺盖上。

那雾状的人首蛇身怪物立刻缠绕上来，贪婪地"嗅探"着匣子，却没有真正触碰。

"待太阴最盛之时，便是行动之刻…"

金面人头也不回地说道，"届时希望异人一族能履行约定，在北疆发起佯攻…"

天忍王沉声应道：

"自然…"

顾公子突然问道："姜前辈，晚辈有一事不解，太初古境中危机四伏，妖兽更是无主之物，您怎么能确定它们会同从您的指挥呢？"

金面人背对着众人，声音忽然变得飘忽：

"这个嘛…我姜家自有安排。"

轻轻抚摸着黑棺，"上千年的谋划，又怎会没有几张底牌？"

顾公子听着，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淡然模样。

"既然如此，晚辈就不多问了…"

拱手作别，"那就等前辈好消息了，我等告辞…"

就在三人转身欲走时，广场边缘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黑衣人跌跌撞撞地跑来，跪倒在地：

"大人！西南方有异动！有人逃了…"

金面人抬手打断：

"几只蝼蚁，不必理会…"

顾公子听见，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金面人，开口道：

"逃走？"

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姜前辈的'寂月寒'居然有人能逃脱？有趣…"

金面人冷哼一声：

"不过是几个运气好的凡人，顾公子若有兴趣，派人处理便是…"

顾公子笑而不语，轻轻拍了拍手套上的灰尘。

天忍王和安土王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人这才真正离去。

三人走后，金面人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直到那雾状怪物发出不满的嘶鸣，才回过神来，轻轻打开铁匣。

"太初阵眼..."

低声自语，"顾家小子倒是帮了大忙…"

纯黑的眼睛望向北方，那里，第一缕阳光正试图穿透血色的云层。

"快了…就快了…"

就在这时，黑棺上的阵眼石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青光透过孔洞射出，在空气中交织成一片复杂的图案。

那赫然是一幅微缩的星图，其中某个光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中心移动。

金面人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压抑多年的疯狂。

广场周围的幽绿火焰应声暴涨，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如同另一个蠢蠢欲动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