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涟打晕柯依之后,正害怕着呢,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知这时恩人又出现在她面前,就好像是专门来救她一样。
这让池涟更加感激恩人,心中充满崇拜,仿佛恩人就是她的神一般。
她憧憬地望着恩人,谁知恩人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她欠了恩人八百万一般。
池涟一头雾水,检查了一下自己,见身上没有异样,无辜地问道:“恩人,我有什么问题吗?我是被谁污染了吗?”
“不,没有。”穆思辰摇摇头。
是他险些因失去的20点能量值失控,很想按着池涟的脑袋把她后颈上的自我贴纸抠下来。
信徒是这种要不断薅他羊毛的存在吗?那他要信徒做什么?
应该是还有其他用法,只是目前信徒太少,只能他先发工资养着,等信徒多了,或者他找到“柱”完成新手任务后,就可以从信徒身上收割利息了吧?
穆思辰目前已经将池涟视为欠他钱,且未来还会不断向他借钱的冤种队友了。
“我们还是来讨论下该如何完成任务吧。”穆思辰说,“你进入游戏后,系统有没有给你颁布任务?”
“有,”池涟对穆思辰毫不设防,坦诚地回答道,“一开始,系统让我找到‘柱’并建设‘安全部’,但后来任务内容忽然变了。”
穆思辰:“变成什么了?”
池涟:“让我协助一个叫穆思辰的玩家建立属于他的理想小镇。恩人,穆思辰是谁呀?你认识他吗?”
穆思辰:“……是我。”
他胸牌上写着的是“沙大眼”的名字,池涟大概一直将他当成“沙大眼恩人”吧。
池涟惊喜道:“太好了!系统颁布任务的时候,我还挺不情愿的呢,心想为什么要让我去帮一个不认识的玩家啊。原来恩人你就是穆思辰,那你就是我的队长了!你想要我做什么就尽管吩咐吧!”
穆思辰:“你的任务是什么时候改变的?”
“我离开广场后才发现任务有修改的,之前我被羽目眷者吓到,也没精力查看系统面板,具体是什么时候我也不太清楚。”池涟说。
那应该就是在贴上了自我贴纸后。穆思辰暗暗分析道。
尽管失去20点能量值,未来还会失去更多,但有一个可以信任,能力还很特殊的队友,总归还是件好事,穆思辰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
尤其是,池涟现在是个医生。
由于姚望平曾补充过规则,现在医生可以进入疗养院内任何房间,真正的医生柯依又代替池涟成为了患者……
穆思辰忽然发现,似乎不用再增添规则,就可以潜入地下一楼的出院登记室看看。
只要治疗柯依,再让池涟带着柯依前往地下一楼就可以了。
这么做可以救下沈霁月,可一旦他或者池涟治疗了柯依,就等于他们认同了疗养院的规则,会沦为大眼仔的信徒。
而且破坏“柱”需要秦宙的力量,池涟是他的信徒,他可不像秦宙那么强,没办法借给池涟破坏“柱”的力量。
这条路行不通。
但池涟的存在还是有好处的,他们的队伍中,拥有了一个没有被污染的医生。
穆思辰不知道这能起到什么作用,但他总觉得这很有用。
“对了,穆队长,”池涟改变了对穆思辰的称呼,“我刚才翻了翻柯依的办公室,发现了一件事。”
池涟掏出一个日记本交给穆思辰。
穆思辰:“……”
瞳之镇的人为什么这么爱记日记?
池涟将日记本翻到中间的一页,指给穆思辰看:“这上面写着,院长羽目眷者曾告诉柯医生,只要让9个迷路的孩子回归‘天空之瞳’的怀抱,医生就可以出院了。”
穆思辰看向日记本,却没有见到池涟看到的内容,他只看到一些鬼画符般的药方,笔迹和现实中医生的处方很像。
“柯依自己记载,她已经找到了八个迷路的孩子,今天会去找最后一个。我算不算是第九个?现在我替代了她的身份,我岂不是可以出院了?”池涟说。
穆思辰皱眉道:“我并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些字。”
他从游戏背包中取出笔和本,将自己看到的抄写下来,给池涟看。
池涟:“……穆队长,你写的这是什么鬼画符?这日记写的东西你看不到吗?看不懂吗?每个字都很清楚啊,柯医生的字迹很工整的!”
“如果你没有欺骗我,就只有一个答案,只有医护人员才能看懂日记上的内容。”穆思辰的表情变得凝重。
“我用脖子上的贴纸担保,我绝不可能对穆队长说谎!”池涟表情坚毅,一副险些要断指明志的样子。
“我没怀疑你。”穆思辰说。
如果池涟是那种什么也不要,像着魔般信任穆思辰的人,穆思辰反倒要怀疑池涟是被人什么污染了。但如今池涟是个吞金兽,用能量值养出来的信徒,穆思辰很难不信任她。
因为信仰不足,是没办法从他这里借走力量的。
真相真是令人心碎,穆思辰觉得他得尽快找到提升能量值上限和快速恢复能量值的办法,否则真的养不起信徒。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相信我!”池涟开心道。
穆思辰却并不开心。
他虽然没有怀疑池涟,但这件事却让穆思辰心生警惕,他开始怀疑沈霁月的话。
这并不代表穆思辰怀疑沈霁月这个人,而是怀疑沈霁月获得的信息。
因为患者、家属、医护人员获取的信息是不同的,沈霁月冒险得到的信息,真的就是全部吗?
明目疗养院……明目……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在这家疗养院明目,才能获取全部信息?
沈霁月曾说,只有患者能够真正走出疗养院,其他人根本没有出路。所以他认为患者出院的地下一楼才是“柱”的所在。但这是身为患者的沈霁月获取的信息,所以他只得到了患者出院的情报!
而池涟身为医生,就在其他医生的日记中,看到了医生离开出院的方法。
姚望平也把一个医生办公室翻了个底朝天,穆思辰回忆起他和姚望平接触时的画面,想起办公桌上似乎也有一个这样的日记本翻开着。
那个日记本上,同样写着穆思辰看不懂的鬼画符。
会不会那些鬼画符,记载着与池涟看到的差不多的内容?
患者、家属、志愿者、医护人员,明目疗养院中,有四种身份,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便是这四种身份,其实每一种都有对应的出院方式,但因四种身份是对立的,他们又无法看懂对方看到的字迹,会不会其实四个人都没有看到事件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