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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短暂得如同眨眼之间。

阳光透过落地窗帘射到床上时，丁长林惊醒了，眼睛睁开的一刹那，身边睡得极香甜的章亮雪口水还流了出来，就在丁长林动手准备替章亮雪擦掉口水之时，他的所有意识全部苏醒了。

她不是章亮雨，她不是！

他又输了，这个女魔头不过给他营造了一个极不真实的夜晚，他就那样自投罗网了，每一次的进入，可为什么每一次进入，带给丁长林的是如此美妙的享受呢？

对，就是享受，享受。

丁长林舍不得这个女魔头，他舍不得她！

丁长林那只想要去擦口水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之中，这个动作很可笑，至少在丁长林此时的心里很可笑。他爱她吗？或者他一直把她当成了章亮雨？

丁长林真的回答不上来。

可这个女魔头睡着的时候，如个小女孩一般，她绻缩在一起，任口水直流着，她睡得那么酣畅淋漓，证明她根本不会防丁长林，也可以说她相信丁长林。

丁长林本来一直举着的手，还是一点点落了下去，他很轻柔地替章亮雪擦着口水，他发现他的内心在悸动，他甚至在想，她要是没杀害梁国富该多好，甚至在想，他在寺院看到的一切不是真的，睡成这样的一个如同小女孩的章亮雪，她怎么就能在眨眼之间解决掉梁国富呢？

丁长林的思绪完全乱了，他的手明显颤抖起来，章亮雪一下子惊醒了，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本能地反手去抓什么东西，可目光撞上丁长林的目光时，她怔了一下，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迅速笑嘻嘻地说道：“老公，我饿了。”

丁长林顿时尴尬得满脸通红，仿佛他内心的各种情绪全部被这个女魔头看得一清二楚一般，又仿佛这个女魔头又要嘻弄于他。

“我要上班了，我输了。”丁长林迅速去抓自己的衣服，这个时候的他，现实中的一切一切重新回归到了他的体内，看到眨眼间如同换了一个人的章亮雪，不知道为什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丁长林忍不住扭头去看章亮雪，她的脸上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这种表情可是丁长林第一次看见，但是等丁长林想去说点什么时，章亮雪迅速扭过脸，抓起那层轻纱披在了身上，看也不看丁长林，赤着脚，飘然离去。

这背影象极了在竹林里的背影，如同仙子，美得令人窒息，也惊得丁长林目睹口呆。

为什么总在美好之后去想梁国富之死？为什么明知道她就是一个女杀手，丁长林还是一次次让自己走近她，进入她，丁长林真的搞不懂自己。

昨夜，她说她爱他，昨夜，他也说了他爱她，可他到底是在爱章亮雪还是章亮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