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心里羡慕的不行。
什么是兄王
裕亲王就是兄王!
同样开府封亲王,康熙六年裕亲王开府时,分了满洲佐领十、蒙古佐领六、汉军佐领四,另有内务府满洲佐领一、旗鼓佐领一、内管领一。
比后来的恭亲王与纯亲王多了八个佐领。
即便康熙二十九年后因罪夺了三个佐领,还有十七个。
这些年裕亲王府的体面不如早年了,可是也不是他一个侄儿能对上的。
不过晓得这酒楼的靠山是裕亲王,那之前的如意算盘也落空了,三阿哥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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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是九阿哥,那样毛毛躁躁,爱较真的,非要跟宗亲长辈对上。
眼见着两个侍卫还站着,三阿哥就道:“坐下一起吃,别浪费,他们家的东西应该不便宜……”
话音未落,门口就有了动静。
是小二去而复返。
他不是上菜来的,而是满脸堆着笑,看着三阿哥道:“这位爷,是小人糊涂,忘了有人定位儿了,这是旁人定的包间,您看您这是……”
三阿哥在外头素来和气,也没有为难小二的意思,起身道:“那换哪间去?”
小二为难道:“这包间都满了,要不在大堂给您找个临窗的坐儿?再给抹个零儿……”
三阿哥听了,又坐下来,脸色也耷拉下来。
小二见他变脸,也不怕,只道:“这是富察家的三爷,要宴请贵客……”
三阿哥挑眉道:“富察家老三?富庆?”
那小二还在琢磨“富庆”是哪个,外头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直接推门进来。
为首的是个二十四、五岁男人,穿着簇新的亮蓝色实纱大褂,手上带了和田玉的扳指,腰上挂着一块金镶玉的花鸟牌。
时下规矩,到了四月中旬就不怎么戴金了,不过这位爷的金镶玉不是寻常的金镶玉,而是烧红金镶玉,内造办出来的,看着富贵吉祥。
他带了不耐烦看了三阿哥一眼,对那小二呵斥道:“怎么还不腾屋子,害得爷怠慢了贵客!”
那小二给了自己一嘴巴,道:“三爷,是小的不对,忘了您定了包间,领错客了……”
说到这里,他望向三阿哥带了请求,道:“这位爷,这总有个先来后到……”
三阿哥脸色发黑,他在兄弟们跟前有吃瘪的时候,在外头什么时候受过这鸟气,就没好气道:“爷在里头坐着,他们在外头站着,这不就是先来后到么?”
那三爷脾气有些燥,上下打量了三阿哥两眼,道:“伱是哪家出来的?今儿是第一次到皇城见世面?那可得小心点儿,别给家里招祸!”
这大喇喇的口气,三阿哥都气笑了,看着那人道:“你又是哪家的三爷啊?这么大排面?”
那人皱眉道:“我说你这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别给脸不要脸啊!”
三阿哥还没说什么,两个侍卫已经听不下去,其中一人直接握了刀柄,呵斥道:“放肆!”
那人吓了一跳,打量那两个侍卫两眼,眼见着不高不大、寻常人才,像是凑数的,不像是军中出来的,就道:“怎么的,还是贵人下降不成……”
说着,他就回头招呼道:“多二爷,您赶紧进来,让这些乡下来的土包子好好瞧瞧什么才是贵人!”
后头也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容长脸,穿着富贵,手上是硕大的红宝石,摆摆手道:“要不然就算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那富察三爷立时瞪眼,道:“二爷瞧不起兄弟我是不是?这裕丰楼还有我们家的份子,我就不信了,今儿还要不得这包间……”
上菜的小厮这个时候上来,端着餐盘上来。
富察三爷看了一眼,又是豆芽、又是豆腐的,不由嗤笑道:“这位爷,您可能真要好好打听打听了,咱们这裕丰楼包间也不是寻常人坐的,最少二两银子起,不足的话,要补足这包间费……”
三阿哥想着方才上二楼,道路两侧一个挨着一个的包间,立时算了一笔账。
真要如此,这一顿饭就要二楼收入大几十两银子?!
那一天下来的流水得是多少……
三阿哥看着富察三爷,眼珠子有些发红。
狗屁的富察家,别说不是马齐家的,就是马齐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眼见他“羞愤”,那富察三爷对那小二道:“请这位爷换地方,这顿饭爷请了!”
小二应着,看着三阿哥道:“这位爷,您看再耽搁,这饭菜都凉了!”
三阿哥看着富察二爷身后的“多二爷”,还有些迟疑,道:“你是裕亲王府的姻亲,还是门人?”
要不怎么在这儿充上“贵人”了?
“多二爷”扫了三阿哥一眼,扬着下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这个臭德行,看着有些眼熟,还有些碍眼……三阿哥心里正嘀咕。
富察三爷已经轻哼一声,道:“这是宫里宜主子的兄弟,几位皇子爷的亲舅舅,郭络罗家的二爷!”
三阿哥听了,嘴角抽了抽。
还真是“贵人”……
换了寻常奴才,撵了就是了,这是郭络罗家的人,还要看着五阿哥跟九阿哥的体面。
那富察三爷看出他底气不足了,摆摆手道:“行了,别啰嗦吧,下去吧,往后机灵些,别没头没恼的乱撞……”
说着,他不搭理三阿哥了,吩咐那小二道:“挑好的上,燕窝、鱼翅、海参、鲍鱼都要,别抠抠搜搜的,跟宫里那个三爷似的,整日里抄经,不成个体统,叫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