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搁在后世,她肯定就选择不生了。
可是现下这个时代,如今这样的身份,不生孩子的麻烦反而比生孩子更麻烦。
她不喜欢太复杂的关系,也不想让长辈们跟着担心,所以早生早了。
次日一早,舒舒没有着急打发人去畅春园。
五福晋如今也住在这边,倒是不好落下她单独去给宜妃请安。
妯里俩个,还需要同进同出。
舒舒就先打发人去了三所,晓得五阿哥不在、五福晋也得空,就亲自过去了一趟,道:“五嫂,我跟九爷后天要去红螺寺上香,今儿要去跟娘娘报备一声,您上午得空不得空?要是得空,咱们一起过去请安?”
五福晋颔首,道:“都闲着,得空的。”
她们妯里支了几天的牌桌早散了。
后来四福晋搬走,换了三福晋来,大家也说不到一块儿去,妯里之间的小聚会也就止了。
如今倒是各自关门过各自的日子,跟在宫里的情形差不多。
所以五福晋说闲着,确实也是闲着。
舒舒就打发小椿跟核桃去畅春园。
畅春园,回春墅。
宜妃用了早膳,正想着上午搭牌局,还是下午搭牌局。
到底是在园子里,人多眼杂的,不好从早到晚支局,就算每次打牌,都以半天为限。
她既挪到园子里,陈贵人母子也跟着过来。
陈贵人这些日子就是牌搭子。
剩下两个就是王贵人与瓜尔佳贵人。
两人一对美人,赏心悦目的,脾气秉性也讨喜,大家相处的其乐融融。
至于德妃,就算了。
宜妃跟她彼此都看不上眼。
宜妃嫌德妃太端着,还爱酸脸子。
德妃则嫌弃宜妃太活络,有了年岁了也不稳重。
听到小儿媳妇打发人来请安,宜妃挑挑眉。
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倒不是说孩子们不孝顺,而是皇上在园子里理政,文武大臣也在园子里当值,出入不大方便,所以宜妃早就说了不用五福晋跟舒舒过来定省,有事情的时候会打发人过去。
等到看了小椿,宜妃就道:“我闲着,可是九福晋有什么事?”
小椿就说了后日两位主子要去红螺寺上香之事。
宜妃闻言怔住,也晓得舒舒为什么着急。
九阿哥身体见好了,舒舒转年就是进门第三年,肯定也盼着怀孕生子。
可是……
宜妃有些担心了……
这儿女缘分真的没法说,越是着急越是未必如愿。
就跟五福晋跟五阿哥似的。
只是这些担心的话,她搁在心里,却不好说出来,否则倒像是乌鸦嘴似的,就点头道:“上午都得空,让她们妯里过来吧!多带人,别被冲撞了……”
小椿应了,带了核桃回去。
舒舒与五福晋听了传话,就没有耽搁,直接往园子里来了。
同宫里出来相比,宜妃气色好了许多,下巴也没有那么圆润了。
她笑着招呼两个儿媳妇近前坐了,先跟五福晋道:“听说这回带了阿哥过来,淘气不淘气?”
五福晋道:“乖巧着,也省心,刘格格教得很好……”
宜妃点头道:“那就好,要是刘格格不会教,你也不用为难,跟额娘说,额娘安排教养嬷嬷下去……”
五福晋摇头道:“儿媳不为难,本是儿媳分内之事……”
宜妃是个明白人,一代人只管一代人,并不打算插手孙辈的教养。
孙辈……
她想到自己这辈分,也有些心梗。
她看着舒舒,道:“好孩子,不着急,多松快两年不是坏事。”
舒舒笑道:“儿媳自己还是孩子呢,真是一点也不着急,也就是我们爷,估摸着也是憋得狠了,找由子出去散心,早早就在御前打了招呼……”
说到这里,她望向五福晋道:“这回就不约五嫂了,我们爷怕五哥说他,不爱跟五哥一起出门,跟十阿哥约了……”
五福晋笑道:“你们先去,回头我们再去。”
宜妃轻哼道:“但凡稳重些,他五哥能说他?还是个不听说的,多大了,还让人跟着操心……”
舒舒笑道:“谁叫他小呢,上头皇上跟娘娘宠他,五哥、五嫂也爱护,可不就是随心了,这都是九爷的福气!”
宜妃摸着胸口道:“是他的福气,可不是我的福气,是我上辈子欠下的,来讨债来了……”
舒舒面色不变,跟五福晋对视一眼。
婆婆这是话里有话,看来马场那边的消息也传到娘娘耳朵中了。
宜妃却没有跟她们掰扯此事的意思,岔开话道:“进香的东西都预备齐了?”
舒舒就道:“给寺里预备了香油钱,还叫人预备了些散钱跟粗布料子,到时候布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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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点头道:“很是妥当,只是这行善也要分人,遇到年老体衰的发发善心也是积德,要是年富力强的,直接叫人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