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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八阿哥听了来人的禀告,还以为自己听错。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见红了”?
他的心“砰砰”直跳,终于反应过来,大踏步的往后厅去。
后厅中,宗亲福晋们面面相觑。
八福晋怀孕了?!
怪不得之前瞧着不对劲。
一会儿发火,一会儿哭的,神神叨叨的,不像正常人。
要是孕妇,就不算稀奇了。
大家都是妇人,多是生育过的,晓得妇人这个时候都有些小性。
就是太医方才说的话……
见红……
不稳……
静卧……
不好移动……
王府这边是丧家,好像不大方便。
不过想到大阿哥与八阿哥的关系,大家又觉得没有什么了。
养恩大于生恩,在诸皇子中,大阿哥与八阿哥兄弟也跟同胞不差什么。
四福晋神色端凝。
是她派人去前头请八阿哥的。
涉及子嗣大事,最后得由八阿哥拿主意。
四福晋环视了众福晋,客客气气道:“八贝勒就要过来了,恐怕有不方便处,劳烦诸位婶子带了嫂子、侄儿媳妇们避一避……”
婶子是长辈,无须避讳小辈男亲。
可是同辈的嫂子、弟媳妇与小辈的侄媳妇们,按照规矩却是要避下。
因此,四福晋才如此说。
大家都望向简亲王福晋与安郡王福晋。
来的是这两旗的宗室福晋,也多是这两门的旁支之类,自然要以两位福晋为马首。
简亲王福晋已经起身,笑着跟四福晋道:“那我们就躲个懒,这里就劳烦侄媳妇费心了……”
她们这一门宗室,不是太祖子孙,几代人行事,都是谨遵皇命,服顺自保。
又是不相干的事,哪里会瞎掺和?
四福晋恭敬道:“劳烦婶子,本是侄媳应该做的……”
简亲王福晋说完,就带了一众镶蓝旗宗室女卷去偏厅了。
大家都望向安郡王福晋。
安郡王福晋,也跟着起身了。
八福晋如今已经不是王府的表格格,而是皇室福晋。
四福晋是亲嫂子,她出面做主看顾,自己插手算什么?
因此,一干正红旗宗室女卷也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妯里几个。
三福晋不安了。
这可是八福晋的头生子或头生女,要是保不住,不会怨到自己身上吧?
她有些忐忑,望向其他人。
倒是还记得方才舒舒不搭理自己的情形,没有再往舒舒身边凑。
三福晋走到五福晋身边,小声滴咕着:“怎么就晕了呢?不会是装的吧?别再用这个陷害咱们,说咱们合起伙来欺负她……”
五福晋看了三福晋一眼,很是无语。
什么叫“咱们”?
谁跟她“咱们”?
五福晋可记得清楚,方才三福晋先是看热闹,后头拉偏架。
就是八福晋反应异于常人,才将她给撅回来。
那一日在宁寿宫三福晋倒是没有拉偏架,可也是全程看热闹不嫌大的模样。
这个嫂子,不宜交。
五福晋就只当听不见,压根不接三福晋的话。
自己之前想差了。
总是顾虑太多,退让太多,结果让长辈们跟着担心。
日后,不会了。
三福晋见五福晋不应答,神色讪讪,又望向七福晋,讨好的笑笑,道:“要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这人,真真跟七弟妹一样,嘴上没有把门的,就是‘有口无心’……”
七福晋扯了扯嘴角,也跟蚌壳似的不说话。
这会儿倒是抖机灵了!
这是要拖大家一起下水,想要借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呸!
当谁是傻子?
又不是牲口,谁跟她“群分”……
三福晋抹不开面了,望向舒舒的目光就带了不善。
这还是妹子么?
方才那么多人跟前不搭理自己,现下也不知帮自己解围。
舒舒哪里会理会三福晋的反应。
她的注意力都在八福晋身上。
历史上,八福晋生过孩子么?
不得而知。
因为八阿哥与九阿哥被除过宗籍,即便乾隆朝恢复宗籍,可已经是五十多年后。
这两人的资料,很多都散佚了。
后世的皇家玉牒上,八阿哥名下就一子一女,都是媵妾所出,身份不高。
八福晋没有生育过?
这孩子保不住么?
舒舒陷入沉思。
要知道八福晋在历史上可是留下了好几笔的。
康熙的诸多子媳中,除了曾为储后的太子妃与后来成了皇后的四福晋,八福晋这还是独一份的待遇。
单单是性子彪悍,能让康熙与雍正两代帝王厌憎?
不至于。
康熙没有直接骂八福晋,可在骂八阿哥的话中,提及八阿哥“受制于妻”、“任其嫉妒行恶,是以胤禩迄今未生子”的字样。
到了雍正朝,雍正更是不留情面,就是直接骂了,“甚属不妇”、“暴戾不仁”、“唆使其夫,以致恶乱已极”。
根据这些史料记载,大概能猜出八福晋在夺嫡中的大致角色。
无父无母,无子无女,才这样毫无顾忌,肆意求权么?
要是有了血脉牵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