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取拿两件宝器?”
这话说出之后,底下有人反驳,道:“只是两件的话,可未必能击退天夏。”
那提议只取拿两件之人却道:“诸位,天夏那里说是胜我两件宝器,可是那混沌修士与天夏之人其实不是一路,虽然每与天夏配合,当从在正面随同天夏一同行事,两边只是各取所需。
何况混沌修士手中那件宝器只能用于遁身隐匿,适合自身运使,再说召来混沌之气,连天夏也是避之不及,没可能混同一处,其所能做的,也就是如上回一般冲入我域内破坏一番罢了。可只要我等不在乎损失,战时完全可以先将抛在一边。
而这等时候,我们却是能够集中所有宝器往攻天夏的,凭着多出一件天夏的宝器,再加远远胜过天夏的求全上真,那一定是可以击破天夏阵势的!”
说到这里,他又道:“解决了天夏之后,那混沌修是孤掌难鸣,也就不足为虑了。”
这话却是惹得一名道人摇头,他语声沉沉道:“若是最好结果,那确实两件已然足够了。可诸位需要知道,这其实并不是宝器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他稍稍提高了语声,叹道:“诸位,底下那些人和我们可并非一心,哪怕我们拿取出了两件宝器,对于天夏占据优势,那些人虽然不好明面上阻止我等,可私底下难免阳奉阴违,令我等无法将力量集中一道,诸位考虑过此节么?
此次若是无法击败天夏,除非天序解裂,那么我们再也难以找到机会了。可若天序解裂,便能覆灭元夏,也无再度有重立之可能了。如此我等岂不是愧对诸位大能之交托?”
诸人也是不由得深思起来,个个心头沉重。
的确是如此,宝器再好,也需人来运使,现在最令他们痛恨的是,底下这些人各怀心思,根本不会力朝一处使,反而会给你拖后腿,让你有十成本事也未必能发挥出七成来。
元夏最大的敌人其实不是在外部,而是在内部!
有人冷声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绝不容许此辈怀有私心,此事我等可看紧一点,届时谁若反对,或是暗中留手,那就以宝器当场镇杀,以做效尤。大不了事后再以天地真环付出一些代价转了回来。”
若是能够就此击破天夏,他们不介意将这些人都是镇杀,可是即便击破天夏阵势,天夏也远还没到覆亡的时候,日后还需要这批人去攻伐天夏,所以能做到这一步已然是极限了。
听他如此说,诸人又相互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便就如此。
随后准备取拿宝器,不过旋即他们发现,他们还是对天序的情况过于乐观了,因为大混沌和纯灵之地的持续渗透,还有在天道的不间断压迫之下,元夏的缺裂只是勉强弥合,稍稍一放松,可能就会引得这些外势争相破围。
这样就算只取拿两件宝器,那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需要他们反复推演,并且进行周密而细致的安排。
这样差不多就要数载时间,而且随着时日拖长,或许会用得更久。而早先想要取拿三件宝器之想法虽说并非绝对不可能,可除非给他们三四十载功夫。
可天夏根本不可能给他们这個时间,况且那个时候,用现在的尺度根本无法衡量那时候的天道,天夏那里也难说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变化。这样他们倒是彻底死心了。
要是这一次的努力,仍旧无法击破天夏,那他们也只能能拖多久是多久了,至于天夏会否进行反击的情况,他们没去想,或者不愿意去多想。因为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好办法去阻止了。
现在就是他们这一小批人在强行拖着整个元夏往前走,而其余人则是冷眼旁观,非但不上来施以助力,反而暗暗在后拖拽,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扫清前面障碍,那么才有可能再腾出手来打理一下后面。
与此同时,天夏这里诸廷执正运使着张御所传下的法诀,利用玄浑蝉轮流观察着元夏方面的天序。
而在元夏方面在调理天序之际,他们同样看到天序之上起了一丝涟漪,所有人立时警惕了起来。
陈首执特意分辨了下,见那涟漪只是方才泛动,就又沉寂了下去,与诸位廷执讨论了下,认为现在的情况,当是元夏自身也是调度之中。
如今也还不能凭此看出元夏究竟准备取拿几件宝器如此,要知道,宝器与天序深度勾连没可能是一上来就立刻取拿的,肯定是要做一番推算准备的,要不然元夏也不必先来和他们定一年之约了,所以他们还有时间充分观察。
大约半月之后,重岸那里也是传来了消息,说是两殿求全.上真都是闭关,疑似是参与一件大事。这更确定了此前之推断,不过直到现在,另一位混沌修士那里也还没有准确消息传回,他们决定再等上一段时日。
元上殿,某处驻殿之内,万道人用了多日理顺自己的气机后,再一次被要求参与调理天序,同样与上回一般,持续了没有多久,便就顿止下来。
他不难感觉出来,情况绝不简单,那些把握元夏方向之人一定是有着什么其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