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近两百多日以来,天夏不断加固阵势,此间足够十数重大阵,而且越到后方,所能提供的支援越多,可以一重重往回撤走,有的是时候与元夏对耗。
元夏这里见到天夏之人退走,也自是压了上来,现在两殿于后方全力运转镇道之宝,拖住天夏一方诸多宝器,让自己的人数优势得以发挥到了极处。
张御若不上场,他们无疑可以持续执行眼前的策略,沿着天夏众修退却之路向前缓慢推进,迟早能推至那位于大阵中心的两界通道之下。
天夏这里又是坚持十多日后,眼见第二阵即将溃散,也不等到那时,继续往后退却,于是又一轮的纠缠。
而在后方,向司议看了看,意识到这样不妥,因为天夏每次退却,不是真的坚持不住了,而是有意识的向内收缩,在此过程中实力并无损伤、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那是阵势在没有完全破散的情形下往后退的,这么深入下去,则可能陷入包围之中。
故是他想了想,提议道:“诸位司议,向某以为那些残留下来的阵势对我也未必无有威胁,诸位上真每回迫敌退却之后,不必急着深入,当是先肃清外围,哪怕为此推进慢一些也是好的,这般更为妥当。”
上下两殿不少司议都是认可此言,这番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虽说放缓推了进的速度,更是胜在稳妥。
然而有人却是不同意。
盛筝此刻出声道:“不妥!此刻万万不能停下!”
他站起身来,对着越司议等人所在一礼,扬声道:“盛某以为,此刻距离一年轮转之期愈发接近了,要是缓顿下来,不但耽搁时日,而且那也是给天夏恢复实力的机会,需知我们能破阵,天夏亦能立阵!”
他又回头看了看诸人,道:“诸位,我等好不容易取得这番胜势,逼得天夏步步后撤,此刻当是不顾一切奋起而追,而不是纵敌喘息!”
向司议微微一笑,道:“盛司议,你这话虽也有几分道理,可你却需考虑到,直到此刻,那张道人还没有现身,我们必须要防备……”
盛筝却是毫不客气的打断他,道:“我们事先让蔡司议三位等在那里,就是为了对付此人的,此人一旦露面,蔡司议三位自会将之缠住,其余同道只需向前便好。”
他冷笑一声,道:“向司议或许想说,这三位恐怕无法挡住那张道人,可若是这三位无此用处,那么两殿事先又何须派遣他们出去?”
向司议这下不好说了什么了,用蔡司议三人牵制张御,那是两殿上层共同的决定,这三人能不能做到此事其实并不重要,只要看上去可行便就可以了,这也是两殿上层心照不宣之事。
可是盛筝拿着这个说话,却让他们无法否认这一点。
他笑了笑,道:“盛司议,小心一些总是……”
盛筝却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再度打断他道:“两殿既已下令,遇到那张御,可以相机撤退,还想如何小心?”
向司议叹了一声,道:“这么一说也算有道理,希望如盛司议所言,是向某多虑了。”
他无需再去的争辩,因为他所考虑的就是几位掌权的司议所考虑的,哪怕盛筝说得再有理也得不到这几位的认可。
盛筝再对上面一礼,肃声道:“盛某也知此举有些冒险,故而请求出战,若是那张道人出现,愿意与他再决胜负!”
全司议看了看他,此前他曾数次阻止盛筝出战,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是将盛筝视作下一任接替者看待的,只是其人战亡才是让向司议上来顶替。
他本来想找个合适机会与之言明计略,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现在这个情形,显然是不成了。他道:“既然盛司议此意坚决,那我便成全于你,此请我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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