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弥真来至上层之后,在外通禀了一声,就被明周道人请到了一处法台之上。他见陈首执站在那里,便是上前一礼,道:“见过陈首执。”
陈首执颔首回礼,道:“李道友坐下说吧。”
待两人坐定下来,李弥真稍作斟酌,才道:“李某这几日正在祭炼三虫,得了上次吸食宝器之助,三虫颇得益处,只是如此还是不够,思来想去,或有一个办法或还能增进此宝之威能。”
他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个时候,他个人的能力越是增加,对天夏越有好处,除非他能成就上境,否则只能站在天夏这一边。
陈首执道:“李道友想要如何?”
李弥真道:“我等上回以宝器收了那元夏宝器,后来也未曾还了回去。虽然制住了此器,可也拖住了我一件宝器,李某觉得总是不妥。若是能将此器喂了我那三虫。不仅可以一劳永逸,也能提升此虫之威能,有益天夏。”
陈首执沉声道:“李道友该是知道,此器若不在斗战之时,不可凭我愿随意倾毁。”
李弥真道:“李某想过了,在非战之时是如此,可若是斗战之时,有什么看顾不严,或者要用遁世简时,这宝器难免会遁飞了出来,那……”
陈首执明白他的意思,现在是无法下手,等到在斗战时放了出来,若是有所准备,的确是有很大可能将此宝器毁去,但是这等做法其实有算计大能之嫌。
能一时得计,但怕却有颇多后患。
故他道:“李道友但是明白,这是取巧之法,纵然可做,可难免不会受到大能所忌。”
李弥真传声道:“斗战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明面上不犯错,些许小瑕疵又有何不可呢?何况元夏大能本与我敌对,当也不必顾及太多。”他又加了一句,“若有承负,李某愿意一力承担。”
他岂不知如此算计大能或会不喜。可是谁背后没有大能看顾了?现在又分属敌对,何须去在意如何想?
再说三虫与他提升功行息息相关,神昭三虫若得,就能提携他往上走。
说实话,双方这一场战斗他没有信心能够留存到最后,唯有取得更多的力量才能让安心。以前没有希望那也还罢了,现在看到了,这一线机会他又怎么能不去试图抓取呢?
陈首执沉声道:“李道友且先回去吧,这件事玄廷会有考虑,若是有机缘,该是你的,也走脱不了。”
李弥真知晓这事最终还是要看诸廷执的意思,不过他没有去走动游说的想法,这等事情自己越插手越可能起到反作用,只能希望结果偏向于自己。
他站起身来,打一个稽首,便告辞出去了。
陈首执在他走后,沉思片刻,按照李弥真的提议,这般做确实有一定可能成功。
但是需要考虑,这么做那些大能可未必只会怪到李弥真身上,最后可能还是天夏来承担。
不过他倒不怕这个。李弥真有一句话说的对,既然两家交战,那么有些手段该用就用,这宝器也是他们凭本事拿下来的,利用一下没什么。
但是他需要考虑更多东西,有些事情不是表明看着那么简单的。
这等宝器就算真的毁去了,元夏也是能够再炼一个,其实没有根本上的改换。反而此宝器现在占据了其位,想要改换可没那么容易,想自己毁去也不成。
而且上境大能真的会看不出这里有漏洞么?这些你以为可以钻漏子的地方,或许就是有意留在那里的。
这件事他会拿到玄廷上去说,但是他的态度却并不认为当真可行。
清玄道宫。
训天道章之内,张御伸手一指,凌灵子的照身在一片光芒之中轰爆开来,此刻身周围,那样化显出来的身影又一次被他消杀。
最开始他仍用斩诸绝对敌,而后他开始使用大道之印对敌,几次下来,斗战之能自觉又有长进。关键有了许多应对变化道法的经验,这恰是同道很难获取的。
他意念一转,从训天道章之内退了出来。随后运化一会儿,身上气光微微一闪,却是将命印分身重新化了出来。
大道之印在之前斗战中起到了极大作用,遮蔽去了元夏的寄托之宝,这才能令对方无法及时断绝自我。
大道之印的作用,他现在经常使用的,不外目印、闻印与言印,其中他最为擅长的就是言印。
其中六正天言,虽是后来有所改观,但是现在回头再看,那只是道法修为浅弱之际的用法,现在则有更为契合功行的手段,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动用。
与元夏的交手,他不可能一下将自己的手段全暴露出来。
一般情形下,有“斩诸绝”为主攻也是足够了。除非是更为复杂的情形。实在遇到难解的困局,他是不会吝惜手段的。
他这时伸手一拿,蝉鸣剑自手中浮现出来,他伸手一抚,现在训天道章之内照显出来之人路数已被他摸熟了,倒是希望这次斗战之中能再多增添几个。若是能集齐所有元夏上真的照影,而不现在零零散散的一些,那就看着很是舒服了。
元夏空域。
某处立于诸世道外的墩台之上,钟甲道人、虞月女道、崔子因、莱凤明四人皆是定坐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