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去,会发现其时时刻刻都在变动之中,并在视界之中呈现出来各种形状,不是这悬针自己在变,而是象征了天机变转。
也就是他是玄尊,才能看到这等景象,寻常人来此,看得的也仅仅是一根长针罢了。
这悬针虽然无时无刻都在变化着,但这变化其实是稳固的,变化在他看来也是有数的,也是运用了这等特性,天机之中一旦有强力干预,或是多了一种判别方法,那么他立刻会反照到这上面来,从而被他观察到。
他在此间坐定了下来,从此刻开始,他会亲自在这里盯着,一旦有变数增加。那么他就意味着上宸天开始动用那枚青灵天枝了。
天夏玉京。
江旬从飞舟上走了下来,在那日折姓女子走后,他便向伊洛上洲递了一个通行呈书,乘坐载运飞舟来到了这里。
那些曾经在一起学道的同门之中,他可以联络到的人,最为明确的,就是在玉京的聂昕盈了。
这一方面玉京是天下诸洲之首府,另一方面聂昕盈地位够高,玄尊的嫡传门人,这也是极少见的,至少他未听说哪些同门还有此际遇。
不过那位老师到底收了多少弟子,他也并不清楚,毕竟有许多人早在他入道之前就离开了,现在也不知在哪里潜修。
才从泊台大厅之中走了出来,他便看见一个清俊道人站在那里,面上带着几分洒脱笑容,对他打一个稽首,道:“江师兄,有礼了。”
江旬讶道:“桃师弟,你也在此?”
桃定符笑道:“我来玉京许久了。”
江旬看了看见桃定符,见他气机深纯,平和内敛,难见根底,显也是修到了与自己一般的境界之中。
可他倒是并无任何惊奇之处,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当初能被那位老师收在身边修道的同门,就没有哪个不是才资出众的。
他感慨道:“与师弟自上次一别,也是二十多年吧?如今想来,依稀昨日。”
桃定符道:“江师兄这么多年都在伊洛上洲么?”
江旬点头道:“当初我选择了离开东庭,自去寻找缘法,老师便以法器送渡我去了本土。后来我便落在了伊洛上洲,后来我便一直留在了那里,直到如今。”
他们这些弟子,修行到一定时候,那位老师就会让他们自去找寻道缘。
如原辛、桃定符这般自身道缘在东庭的,就选择留在了东庭,而许多人则是由那位老师以法器直接送离了此间。
但那个时候,离开东庭其实并不一定是好选择,因为浊潮还未平复,各洲的各自麻烦也还没有解决,譬如青阳上洲的泰博神怪,也是近十年之中才解决的事情,可谓到处都是充满了危险。
两人在此说了几句话后,桃定符就将江旬请上了过来时乘坐的法器飞舟,并带着他往白真山而来,
江旬在半途之中问道:“桃师弟,宗门可是找过了你了?”
桃定符点头道:“找过了,聂师妹这里倒是还未曾有人来过。”
江旬道:“这也在情理之中,宗门那些人再如何也不会冲撞有玄尊坐镇的地界。”
桃定符想了想,道:“情理是如此,可宗门之行事,却很难说,按照原师兄所言,宗门以往与天夏是有过定约的,现还不知定约为何。”
“原师兄?他也来了?”
江旬怔了一下,又问道:“那定约又是如何一回事?”
桃定符便将从原道人那里听来了事情与他细说了一遍,又道:“原师兄的意思,打算把师弟师妹都是唤过来,还有老师以前的一些学生也是寻到,这样汇聚成一股力量,一同向宗门发出拒声。”
江旬点头道:“原师兄却与我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是想着,荀师宗门来人,当不会只寻我一人,可能会去寻其他同门,这才来此。”
可他又忧心道:“只是宗门这般强横,门中有玄尊坐镇,还有着那不知情形的定约,怕是我们联合起来,也不见得能够打消他们的念头。”
桃定符道:“师兄放心,若是真把所有同门都是唤上,未必不能拒斥宗门威迫。”
江旬以为这只是他宽慰之言,笑了笑,道:“说得也是,我们先尽量把同门召聚起来,在聂师妹这里,想来一时当是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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