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文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段,听上去跟私藏兵器之事没有半点关系,实则已经把江家、齐家和安定侯府完美避过粮食涨价风波的理由都找好了。
江家、齐家同气连枝,齐家对江家另外两个儿媳妇与大嫂小齐氏都一视同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安定侯府就更不用说了,对陆冉冉那是有求必应。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反正不靠那点钱过活,为了让陆冉冉安心,不卖粮食完全说得过去。
有人羡慕地说,“果然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我说他们几家感觉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安定侯夫人和江夫人怎么老去施粥,原来压根就没有将粮食卖掉。江家真是歪打正着啊。”
“不过江家四夫人怎么说也是陆大人的女儿,竟然常年挨饿,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不知道,陆大人家里那位夫人可不是省油的灯,龚小姐因为受不了他家的苛待都自请和离了,可见苛待庶女这事儿不假。真是恶有恶报,听说他家这次损失惨重,如今搬到城郊一个小院子去住了,这不,陆大人上朝总是最晚到的。”
明明陆远山就站在他们身边,没有任何想给他留面子。陆远山想开口解释,却完全没有开口的机会。
当今皇上能力欠佳,把控朝堂的本事实在太差,早朝经常出现这种不受控制的模样,他曾经也为此大为光火,但是夜刃跟他说,“狗咬狗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避免他们拉帮结派。”
于是他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还冠冕堂皇地说,在他的朝堂上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只是今日,他忍不了一点儿了。这弓弩机出现在江家的山庄,会不会已经传到了前线,要知道,为了打压韩家军,他们的军备已经十多年没有升级了。
他们能够大败北狄,到底是韩家军勇猛,还是背后有高人相助,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心慌。
再看看底下那些官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怒斥道,“都给我闭嘴,如今兵部尚未验证可靠性的弓弩居然在街市出现,可见敌人已经渗透到了兵部核心机构,你们没有一点儿忧患意识,反而一个个像长舌妇一样只顾着别人的家长里短,你们就是这么替朕分忧的?”
皇上的一声咆哮,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一个人说话。
皇上不喜欢别人太聪明,所以大家都在装傻,等着皇上进一步指示。
江修文则抓住了这个空档,上前说,“皇上所言极是,我朝严控弓弩,兵器制造更是绝密,此事关乎江山社稷,非同小可。我家四子和夫人不过是上山巡视一遍自己的庄子,被黑衣人袭击之后就凭空消失了,山上有打斗痕迹和血迹,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有如此实力的人,对朝廷是一大祸患啊。”
“江太师,令郎是失踪还是避祸还两说呢,江四郎武艺超群,一般人可奈何不了他,再说粮食和兵器可都是在芦花山搜缴到的,让人不疑心都不行啊。”
说话的是户部尚书林敏之,他管着大楚的钱袋子,跟夜刃过从甚密,因为当初权利支持当今皇上夺权,皇上也很信任他。
皇上也曾许诺他,等扳倒江家,夜刃主武他主文,这太师的位子以后就是他的了。
可江家势力盘根错节,他们筹谋多年,始终没法从根上动摇江家,谋反这么好的罪名,不好好加以利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江修文冷哼一声,“那点粮食,全是我儿媳妇儿买的,这是她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粮食,所以细心得很,每一笔粮食的购买都有记录,老夫现在就可以让人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