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自然醒,何以宁神清气爽。她现在的人生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真实写照。
懒得去餐厅吃饭,干脆点了早餐让送进房间。
何以宁坐在窗前,一边欣赏着外滩风景,一边享受丰盛早点。
吃到一半,酒店工作人员送来昨天送洗的新衣服,把衣服整整齐齐挂进衣柜才离开。
有钱,真好!
吃完早饭,何以宁穿上了那件灰白格纹的连衣裙,项链、耳环、手链依次戴上,再穿上凉鞋。
对镜自照,总觉得少了什么,忽然想起来少了化妆,可对着一堆化妆品无处下手。再看自己人逢喜事精神爽,皮肤白里透红无需修饰,便只抹了口红提升气色。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自恋,我越来越好看了。
自我感觉美美哒的何以宁乘坐酒店专车来到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指明要找擅长遗产事务的大律师。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万一自己哪天遇上意外,她那么大一笔遗产可不就便宜了那些人。
他们不配!
离婚的夫妻多如牛毛,但是凉薄成骆应钧和何燕兰那样的凤毛麟角。
骆应钧抛妻弃女跟港城富婆离开,一去不复返,二十二年来不闻不问,仿佛没生过一个女儿。
何燕兰倒是比骆应钧好一点,至少把她扔给外婆,让她过了十年有人疼有人爱的好日子。
直到外婆病逝,何燕兰不顾她明明已经考上很好的初中,只因为那所学校不能寄宿,就把她塞进一所教学质量垫底的寄宿初中。
可惜寄宿学校过年那几天也放假,她不得不去何燕兰的新家。
赵老太刻薄尖酸。
赵思阳阴阳怪气。
赵星辰顽劣不堪。
何燕兰比她们还狠,是不打也不骂,她只是连话都懒得跟自己说,一天到晚用那种冷漠中混杂着厌恶的眼神看自己,仿佛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
幸好上帝关上她的门之后,给她留了一扇窗,她读书还行。
她中考考得很好,能去当地最好的重点高中,她没去,去了一所普通的私立高中。因为那边免学费,有生活补助,考上重点大学还有奖金。
外婆留下的钱不多了,不足以支撑她读完高中更别提大学。而何燕兰从没给过她钱,她也不想问她要钱。
何燕兰其实并不穷,她是高中老师,丈夫开着一家工厂,住着别墅,开着宝马奔驰。
她只是不想给自己花钱。
礼尚往来,自己的钱也不想便宜她们。
一想自己死后,那群人假惺惺掉几滴眼泪后,拿着自己的117.6亿遗产享受美好人生。或许眼泪都懒得流,只会高兴自己死得好死得妙。
何以宁就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造反,自己绝对会死不瞑目。
为了不让自己死了都想掀开骨灰盒爬出来,遗嘱必须早早立好。
何以宁没在遗嘱里列出详细财产内容,哪敢让律师知道自己的身家。幸好,这是被允许的。
只在遗嘱中表明一旦她意外去世,那张工行卡里的存款留给霍兰熙,最困窘的那几年,霍兰熙帮了她很多。其余任何形式的财产都捐给希望工程。
秦律师代书遗嘱,何以宁签名按手印,在秦律师那留了一份遗嘱,她已经聘请对方当她的遗嘱执行人。
秦律师提醒,去公证处把遗嘱公证一下,加强法律效应。
何以宁应好,在车上就迫不及待地预约‘线上公证’,感谢科技的进步,可以网上申办公证,不必再跑回户籍地办理。
了却一桩心事,何以宁心情大好,继续去享受有钱人的快乐。
昨天有点狂野,今天换一家商场撒野。
托尼老师笑容灿烂迎上来:“请问有预约吗?”
何以宁摇头。
托尼老师笑容不改:“那您有什么需要?”
何以宁指了指马尾辫:“剪短一点,大概到肩膀。”
“好的,请这边坐。”
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没烫没染,只是剪短后再做了个深层护理。
何以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披在肩头的长发轻盈飘逸有光泽,颜值都提升不少。
托尼老师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您最近是不是有点忙,没时间护理头发。头发可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一个好的发型可以提升整个形象。您看,这么一来,是不是漂亮多了?”
可真会说话,她那头发不是最近没护理,而是一直没护理,一瓶护发素一年都用不完。
又是护发膏又是发膜又是精油的折腾了两个小时,何以宁十分自觉地决定办卡,她是没这个耐心折腾的,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她出钱,他们出力,各取所需,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