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的外套,系在了余葵的腰间,她的睫毛一下下的,在他锁骨那里,云渡立刻低头,压着嗓子:“拜托,小葵……别闹了。”
“我没有,云渡,我只是怕,怕等会儿有人进来。”
云渡低下头,看不清余葵的表情,但是她头发上的缎带落下大半,只松松的系着最后一点长发,柔软的发丝带着清甜的味道,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感官更是被无限放大,云渡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的沦陷了。
他试着抬起手,迟疑的摸了摸余葵的头。
余葵在他怀里惯性的蹭了蹭,她微微合着眼睛:“忽然有点累,可是我不敢睡觉,现在就像是上课偷懒会被抓包似的……”
云渡的口气顿了顿,“现在还想这些,被抓了就把我们做的事说出去。”
“……”原本还等着余葵反驳他的话,左等右等却没有回应,云渡忍不住低下头,发现余葵就睡着了,大概是又紧张又费了不少体力,他哑然失笑,从前几天到现在,一直忐忑不安的人明明是自己吧?
云渡的手指白皙修长,他犹豫了很久,才敢去触碰余葵的长发,手指在她头发轻轻滑落。
他曾经看到过很多次。
就在高中毕业后,余葵和俞珩交往后,她也会这样习惯性的缩在俞珩的怀里,俞珩也是宠溺又温柔的替她整理着长发,这样的场景,光是想一想就令自己妒忌不已。
现在,这样的资格终于可以给他了吗?
云渡抱紧了余葵,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第一次表现得不差,可是余葵好像不是很满意。
不知道跟那个叫做景煦的相比,自己到底怎么样?
“刚才有人来打球吗?”
“什么啊,没看到啊。”
“我看到有球拍落在二楼那里了,都快期末考试了还有人在哪里打球。”
“是吗,是谁啊,球队的?”
“别管这些了,赶快去更衣室洗澡,热死了,稍微活动一下全身都是汗。”
走廊那里传来阵阵声音,云渡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高中生们嘻嘻哈哈的笑声越来越近,云渡不知道为何也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压着声音在余葵的耳边:“他们要进来了?”
余葵攀住了云渡的肩膀,努力想要把脸埋进去。
“你说……如果被发现我们在学校搞事的话,我们两个人会不会被学校从荣誉墙上撤掉?”
余葵猛地睁开眼,被吓醒了,她抬脸,看着云渡那副张狂的模样,低声道:“我不要,我可是毕业时候的第一名。”
“那是我让你的。”
“谁需要你让啊?”余葵抬手捏了捏云渡的腹肌,嗯,手感还不错。
“余葵,他们真的要进来了,而且我没锁门,你打算怎么解释?”
“解释?”
“我是说,我在你心中是什么身份,炮友,还是男朋友?我们……至少不再是高中同学,大学校友的关系了吧。”
“……不是的,云渡,我没有这样想过,我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哐——
门外那里一声不算大的声音打断了余葵的话。
她紧张的抓着云渡的胳膊,云渡紧了紧手指将她抱起来,没有出门,而是进入了一旁的浴室,等到那群打篮球的高中生们进来,只能听到水声,还有已经渐渐蔓起的热水的雾气。
……应该是刚才在打乒乓球的人吧。
高中生们这么想着,也就离开了二楼更衣室,转而去一楼的大浴室了。
云渡任性了一次,后果却比较惨烈。
他当天晚上就生病发烧了,家里都紧张坏了,就连俞寒洲都很罕见的从书房走出,认真的询问着家庭医生,云渡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生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倒也不是大事,只是小少爷大概是……年轻人嘛,总是喜欢做一些冒险的事情,所以才导致轻微的感冒,我已经把药留下来了,明后天就能康复。”
余葵听得格外心虚。
俞寒洲颔首:“知道了。”
阿姨把医生送到了一楼,云渡还在房间里熟睡,俞寒洲走到云渡床前,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滚烫灼热,看着云渡就连睡觉都紧皱的眉头,俞寒洲身为哥哥,此刻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云渡。”他坐在弟弟的床前,替他整理好身上盖着的薄被,“你不要在让我担心了,俞珩消失后,我只有……你一个弟弟了。”
余葵在门前,偷偷看着俞寒洲,心里也有点讶异。
他不仅按照医生的要求,亲自为用退热贴为云渡擦拭着脖颈和手臂,而且还耐心又温柔的哄着云渡吃完药再休息。
想不到俞寒洲看起来冷冰冰不好相处,原来是个弟控啊。
就跟听到余葵的心声似的,俞寒洲忽的转了身,目光没有了之前的温情,余葵被他盯着,傻傻的站在原地,直到俞寒洲走到了她的面前。
“大哥……”
“我只有两个弟弟,你想把他们全部都杀掉吗。”
很难得的,俞寒洲脸上带着寒意,他拉着余葵的手,不,或许用拽着更合适,将余葵从云渡房间门口一路拽到了三楼自己的卧室,余葵有些狼狈,她拼命想摆脱俞寒洲的束缚,但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作为女孩子中力气很大的人,在俞寒洲这种绝对的力量前,简直不够看。
啪一下!
余葵被俞寒洲甩到了卧室内的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