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宴一事发酵得越来越大。
尽管魏康早有远见,暗中叫人不许议论,更是将御史台递上来的那些弹劾的奏折全都私自扣下。
但消息见风就长,还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宫里。
秦苍坐在高堂上,盯着跪了一地的家眷,脸色很是不好看。
太子秦君泽作为本场宴会最大的苦主,声色俱厉,“父皇,求您为儿臣做主啊!”
君华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不仅将兄友弟恭彻底抛在脑后,更是对不起父皇平日的教导。儿臣身为大顺太子,威严扫地,日后还如何面对文武百官?请父皇重重责罚君华!”
皇上没好气地看了一眼他,“你还有脸说!身为储君,竟如此莽撞当众将君华推入水中?朕往日是怎么教你的?兄友弟恭你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秦君泽那一肚子怨气,愣是僵在了脸上,“父皇,明明是君华他…..”
见皇上的表情不对,他又立刻找补,“儿臣也是喝醉了一时失手。”
秦君华虽然不聪明,但静贵妃早就教过他如何应对,他一把鼻涕一把泪:
“父皇,父皇,皇兄说得对,都是儿臣不好,儿臣不该惹皇兄生气,更不该喝醉了酒......儿臣也不知道皇兄何时进来儿臣的厢房,但儿臣不该,不该对太子皇兄不敬......呜呜呜,请父皇狠狠地处罚儿臣吧,只要皇兄能消气。”
反正母妃说了,只要认错认得积极,父皇就不会怪他。
秦君泽那满脸委屈继而又变得诧异,这老二一向木讷,怎么突然学会这一套哭天抢地的本事来了?
但不得不说,静贵妃的策略还是有效的,皇上确实没有因此责骂二皇子。
他反而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如此说来,朕倒是好奇,春花宴上能有什么酒,让你们二人醉成这个样子?”
“皇上,长公主昨日在宴席上也察觉出酒水不对劲,着人彻查了一番,怀疑是有人将沙洲的美人笑,混在她的梅子酒中。”
一旁的公公赶忙接话道。
“沙洲的美人笑?”秦苍眯了眯眼睛,“去叫惠妃来。”
不多时,惠妃就得了消息,满脸迷茫地赶来御书房见皇上,随之陪同而来的,还有英俊高大的三皇子。
惠妃又委屈又无辜,
“皇上,您该不会是要怀疑臣妾吧?那美人笑确实是产自沙洲,但臣妾也许久未曾喝过了。再者说,臣妾若是有酒,哪里又舍得给别人喝呢?”
“朕还能不知道你有多大能耐?”
秦苍十分头大,女人哭起来可真烦啊!他拍着桌子道,“朕是让你来看看,这酒到底是不是美人笑?”
那公公极有眼色地捧起一坛子酒,送到了惠妃面前。
惠妃收敛了一下情绪,就着酒壶口闻了闻,一脸肉疼地说道,
“皇上,确实是沙洲的美人笑,还是珍藏五十年以上的那种。这好好的美人笑,给掺在梅子酒里,实在是暴殄天物......”
一旁的静贵妃眼珠子一转,“皇上,这好好的春花宴,设计了太子殿下与二皇子,却独留三皇子片叶不沾身......若说此事与惠妃母子无关,任谁都是不能相信的呀!”
这春花宴上太子和二皇子落得如此下场,凭什么惠妃和三皇子置身事外?不行,得把她们母子也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