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书房。
陆玄把张昭和蒯良喊来,沉声道:“我见了四大家族的掌柜,让他们压价。这些人都说粮食的成本高,价格压不下来,说他们来舒县经商,是看在我仁义的份儿上,否则,不愿意来蹚浑水。”
张昭说道:“这些人,真是一点脸都不要。”
陆玄继续道:“陆通等人说,鉴于我仁义,愿意下降三文钱,以二十二文钱一斤的价格卖粮食。”
张昭和蒯良相视一望,神色冷肃。
两人对大家族都很克制。
可是,陆家、顾家等大家族商铺的举动,让人愤怒。
蒯良面色冷肃,开口道:“卑职认为,这些人必须拿下。不仅要让他们难受,还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如果直接杀他们,会落人口实,让人指责主公。卑职建议,给他们定一个罪名,再一网打尽。”
张昭道:“卑职附议。”
陆玄沉声道:“接下来,我们这样做……我不仅要压下粮价,稳定民心。四大家族吃到嘴里面的,全部要吐出来。四大家族的粮食,要全部拿下。我要一步步的,把他们拿下。不杀人,也有手段把他们拿下。”
话语中,尽是杀意。
陆玄没见四大家族掌柜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愤怒。听完这些人冠冕堂皇的话,再无半点的怜悯。
张昭和蒯良听完后,都是赞同,迅速去安排。
……
舒县,城西。
一处酒肆。
酒肆距离舒县西城的集市很近,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颇为热闹。酒肆中喝酒的人,多数是大冷天搬运货物的苦力,以及一些来往的商贩。
也有少数来逛街的人,走累了在酒肆中喝点酒。
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走了过来,青年肌肤黝黑,相貌平平无奇,唯独一双眼睛清亮。
青年赫然是庞统。
他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一屁股坐下来,看向掌柜,吩咐道:“掌柜的,来一斤羊肉、半斤酒。”
“好嘞!”
掌柜回了一声,很快递上了酒肉,就退到一边去。
庞统喝着酒,吃着肉,一副美滋滋的神情。
吃了一会儿,庞统放下手中的酒碗,听着周围的人议论。许多人都在说粮价的问题,四大家族的粮价已经到了二十五文钱一斤,价格非常昂贵。
许多人提到粮价,都恨得咬牙切齿。
都大骂四大家族吃人。
庞统听到有人议论粮价,接过话,直接说道:“你们啊,都不知道真正的消息。你们可知道,庐江太守陆玄已经从荆州回来了?”
“他回来又能怎么样?”
庞统的对面,也是一个小青年说话。
赫然是吕蒙。
他是晚一些来的,坐在不远处,高声道:“陆家和陆家是一体的,陆玄说是赈济流民,可是他的商铺,大肆赚钱。你不说陆玄还好,一说他,就满肚子的气。”
庞统摇头道:“这位兄弟,你就错了。陆家和陆太守不一样,陆太守父子二人都是清官,他们在舒县。陆家是从吴郡来的,陆家的掌柜名叫陆通,看到陆太守都是趾高气昂的,还端着长辈的架子。”
“我二大爷的三大姑的小舅子,就在太守府当差。”
“他偶然听到了消息。”
“听说陆太守从襄阳回来,得知粮价高,很是愤怒,直接召见了陆通,还见了顾家、魏家和虞家的掌柜,希望四大家族的掌柜降价,你猜怎么回事?”
吕蒙问道:“怎么回事?”
周围许多的人都看过来,眼中带着好奇。
庞统叹息一声,解释道:“陆太守说,庐江郡的粮价不能这么高,请四大家族的人降价。没想到,陆通摆谱说论辈分,他是陆太守的叔父,还说陆家卖粮食,陆太守不能干涉。”
“否则,陆家要反了陆太守。”
“当时又有魏家、顾家和虞家的掌柜也都表态,说陆太守不能管,否则四大家族出手,陆太守吃不了兜着走。”
“这些人的态度很嚣张,极为跋扈,完全是不搭理陆太守。”
“陆太守勃然大怒,说主政一天,就绝不会允许高价粮食出现。你们想一想,陆太守主政后,可曾有加征赋税,增加徭役的事情,都是为民造福。”
庞统说道:“陆太守被陆通几人逼迫,也是寸步不让,强势说官府不会坐视不管,要开仓卖粮食,把粮价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