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钦天监过来看看。”佑安帝看着昏迷的太子,到底还是不放心,他这个儿子啊,真是叫人操心。
好在钦天监看过之后,只说天象无事,巧的是,慕容玄也在此刻悠悠转醒,伸手扶额:“父皇,儿臣无事......”
佑安帝这才觉得安心不少。
慕容玄努力地坐起身来,声音低弱:“父皇。姜自省的账册......”
佑安帝点点头:“这桩事,朕已经知道了,玄儿放心,朕已经叫人去查此事。”
慕容玄这才点点头,又喘了几口粗气,勉力支撑道:
“父皇,姜家这场乱子,说到底,还是因为我要娶沈氏过门......咳......咳咳......儿臣祈求父皇恩准,儿臣想去皇陵办成亲仪典,告慰列祖列宗,这场赐婚,并非违逆祖训,乃是天意如此,再有,就是父皇对儿臣的一颗慈父心肠......”
他言辞恳切,又合乎情理,还将这桩赐婚的缘由主动揽到自己身上。
佑安帝一听这话,略一斟酌,只觉得有百利而无一害,顺势便同意了。
“好,就依你所言吧。”
刑部领了皇上的旨意,从姜尚书府中超出金银珠宝二十箱,其中一些珍品之宝,比国库之中的还要精美。
这些珠宝抬入养心殿,佑安帝又气得脑袋发懵。
原来他这个皇帝得的,不过也只是姜家挑剩下之物!
正当佑安帝想判斩立决时,镇国公姜鸿拖着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地进了宫,捧出了姜家那枚御赐的丹书铁券,请皇上留他的小儿子一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到最后,姜自省及他分出来的这一支,男丁被判流放三千里,女眷则被充入掖幽庭。
镇国公府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但失去代表荣耀的丹书铁券后,也大不如从前了。
而从始至终,姜太后没有露面。
纵观全局,所有人都觉得,姜家这是咎由自取。
——
华阳郡主府。
沈惜月感慨地叹息一声,只是一日,一日的功夫,不仅拉下了兵部尚书,还连消带打地打压了镇国公府的威风。
尤其是慕容玄他晕的那一下,简直是把佑安帝的怒火挑拨到了极致。
正想着呢,外头响起通传声。
“殿下来了。”
“快请进来。”
慕容玄进来时,袍角染着一袭花香,凤眼晶亮,唇角含笑,哪还有一丝一毫的病弱之气?
他自顾自地在她对面坐下,端起她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细品一番:“今年才下来的春茶?好香。”
沈惜月一手托着下巴,瞧着他打趣道:“殿下,可真是好演技,听说宫里又是叫太医,又是叫钦天监的,好不容易才又救醒殿下。”
慕容玄学着她的样子,唇角微扬,眸光温柔,振振有词道:“是啊,岳丈不退婚了,惜月又能旺我了,孤自然就好了。”
沈惜月没忍住嗔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