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说说笑笑的,其乐融融,顾芷兰就站在廊下,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要被冻僵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珣才坐着轮椅从屋里出来,满脸心疼的看着顾芷兰:“芷......栀栀,进去吧,阿娘在等你呢。”
顾芷兰站着不动,眼底余怒未消,低头看齐珣,冷声道:“那个怀孕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齐珣就拉着她的手解释道:“都是过去的事情,她进门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都是我娘安排的,我也是没办法......等她生下孩子,我立刻就把她送走,你放心......”
顾芷兰不想听他画饼,别过头去:“你就不能和你母亲分家,自立门户吗?”
齐珣面色一变,他倒是想啊!可是怎么立?
他没有科举功名,又没有一份差使,想袭爵......如今皇上厌恶他至极,他递了好几回折子,犹如石沉大海一般。
他现在要是离开文远侯府,那就屁都不是了。
再说了,自己落到这境地,还不都是因为顾芷兰给曜王表哥献的计策失败了,连累了齐家?
想到这,齐珣语气就冷了几分:“你先进去给母亲敬茶吧,我回清风院等你。”
说罢,就叫小厮上前来推他离开。
顾芷兰又气又无奈,她还想跟齐珣再掰扯掰扯,却又不得不识时务地先把茶敬了,毕竟这个年代的规矩,婆婆喝了茶,这礼才算成。
只是她进到正屋里,却并没有见到齐夫人。
只有方才挺着肚子嘲讽她的云秀,满脸放光地在主座上坐着。
杨嬷嬷手里托着只大红填漆托盘,慈爱地看了看云秀,又满脸鄙夷地看了顾芷兰一眼:“夫人说累了要去睡回笼觉,说这杯妾室茶,就让云姨娘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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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芷兰怎么可能愿意?
可杨嬷嬷一个眼神,立刻上来两个粗壮的嬷嬷,麻利地往她膝盖踹了一脚,将她逼跪在地上,压住她的舌头,硬灌下了那杯滚烫的妾室茶。
云秀又抓住机会,装模作样地训了好一番话。
到最后,顾芷兰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清风院的。
她趴在床上就气哭了,无论齐珣怎么劝,她都不说一句话。
她堂堂穿越而来的天命之女,怎么可以被欺负成这样子?!
不,她咽不下这口气,这齐家的后宅,她自认还是有些胜算的!
......
郡主府中,沈惜月愉快地听着霜叶的禀报。
听着齐珣的那位贵妾顾芷兰成婚当日如何的受挫大哭,又怎么在哭完之后斗志昂扬地想去给怀孕的良妾云秀灌堕胎药。
而云秀又怎么慧眼识破,哭天抹泪地捂着肚子跑到祠堂跪求齐家的列祖列宗保佑,然后齐夫人大怒之下,上家法打了顾芷兰十鞭子,又罚她去祠堂跪三天三夜。
霜叶禀报完,带着几分赞叹地嘀咕了一句:
“......这位顾姑娘真是奇人,你要说她蠢吧,各种狠辣主意可是层出不穷的;可你要说她聪明吧,又恨不得叫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她不安分。”
“有意思,真有意思。”沈惜月眼中露出一抹欣赏,这抹欣赏是给云秀的,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能爬上良妾的位置,还能给天命之女的顾芷兰添堵,可不是有意思极了?
沈惜月感叹道:“你说说,这齐家的乐子,京城哪家戏班子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