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你做点事,真是恨不得宣扬得满大街都知道是不是......”
四皇子张嘴想解释,可又深知自己这个母妃是个什么性情。
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无非是心里又在大皇兄那压抑了什么火气,却又不舍得骂大皇兄,故而往自己身上发一发。
往常他也就忍了,但今日他是真的觉得委屈。
他为了不愿叫齐贵妃伤心为难,大皇兄那时说要让齐侯爷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时,他便认了,左不过他也不是主谋,父皇不会从重处罚。
罚俸一年,他毫无怨言,默默要替大皇兄收拾烂摊子,他也毫无怨言,可他做的这一切,在他母妃眼里,不仅换不来一点点的怜惜心疼,甚至还是抱怨,嫌恶,做出气筒。
齐贵妃似乎光是骂已经不觉得痛快了,她左右看了看,手边没有趁手的物件,遂抓起床上的瓷枕就朝着四皇子砸了过去:
“你这个孽障!”
“砰!”
四皇子慕容端跪在地上,丝毫未躲,瓷枕在他正前方碎裂,瓷片飞溅。
外头的宫人们听见了砸东西的声音,却没有听见贵妃不痛快的声音,故而,并没有向方才那样,着急忙慌地问话。
慕容端眼尾发红,再抬起头时,下巴已经被瓷片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如注地往下流,滴落衣衫上,立刻氤氲出一大片鲜红。
“唉哟!”齐贵妃吓得一声尖叫:“唉哟!”
这下,门外的宫人立刻高声问询:“贵妃娘娘可安好?”
半晌没有等到回话的声音,立刻奋不顾身地往屋里冲。
齐贵妃本就躺在床上,哪怕是见了血觉得眼前发晕,也并无什么大碍,但她尖叫声根本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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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宫人们,立刻分成了三波,一波去给贵妃娘娘顺气打扇子,一波去给贵妃娘娘请太医,一波去给贵妃娘娘请皇上。
一片混乱中,慕容端缓缓站起身来,不知从哪个肯分给他半个眼神的宫人手上,接过干净的帕子,摁在下巴上,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眼尾发红,心底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自己都二十多岁了人了,怎么......怎么就还在奢望呢?
佑安帝冲进翊坤宫时,宫人们已经一切收拾妥当了,但齐贵妃却立刻就扑到皇上怀里痛哭起来:“皇上,您怎么才来啊!老四他......他要气死臣妾了......”
齐贵妃揪着皇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仿佛受尽了天下的委屈。
佑安帝他还以为,齐贵妃是因为四皇子被卷入江南案子中这件事,才如此气恼,难得地觉得,齐贵妃今日格外识大体,遂柔声安慰道:
“没事儿没事儿,端儿还小,一时被奸人蒙骗,不妨事,朕已经罚过他了。娇娇,别生气了,他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朕罚他闭门思过一月,如何?”
齐贵妃从佑安帝怀里直起身来,瞧着皇上满是宠溺的神情,娇羞地点了点头:
“臣妾只希望,老四他这个不争气的,他能多跟老大学一学!曜儿是皇上的长子,那么稳重,懂事又能干,能孝顺臣妾,也能替皇上分忧,那样多好!”
“曜儿是不错!”佑安帝脸上的神情越发柔和,甚至难得地跟齐贵妃议起了朝政:“荆楚盐荒的事,曜儿献上了制盐的法子,朕打算将此事交给他去干!”
齐贵妃猛咳了一声,她是激动地呛着了:“皇上!臣妾就知道,您心里是看重曜儿的!”
“好了,别总替儿子们操心了。你的身子要紧,等会儿叫太医好好瞧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