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月点了点头,也没多想:“好哇,我叫厨房备着。”
慕容玄顿了顿,转身便回自己的太子府,沈惜月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朝院里回。
后院正屋里,丫鬟红梅已经备好了沐浴的热水。
给她准备换洗的衣裳,也都是这几日新做的,过了一遍水,可以直接穿。
红梅一边给沈惜月的浴桶里加水,一边感慨着:
“郡主,奴婢瞧着,殿下对郡主似乎极好。若是旁人这样,奴婢就会觉得此人是不是另有所图,但这是殿下这般,奴婢就觉得,殿下可真是谦谦君子啊。”
沈惜月垂眸笑了笑,顺着她的话问道:“怎么会这样想?”
红梅一本正经道:“这如何说的明白,就是奴婢的感觉!君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水一般淡然的!”
沈惜月:“......”红梅你可真是感觉失误!
红梅边说边叹了口气:“郡主,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太子殿下若是身子骨再好些,可真真也算得上是京城小娘子们的春闺梦里人呢!郡主,您说呢?”
沈惜月嗔了她一眼:“还议论起太子来了,还当这里是西疆呢,什么话都敢说。”
红梅吐了吐舌头:“郡主放心,奴婢出了府绝不乱说,等回头绿柳回来了,奴婢也提醒她叫她不要乱说。”
“好好好。”沈惜月起身出了木桶:“瞧你这丫头,分明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要犯。”
红梅一边帮她擦身子,一边撒娇:“谁叫郡主您宠我呢!”
沈惜月穿好寝衣便躺上了床,道:“那我现在就是个坏心眼的主子,罚你明日一早做烧麦给我当早膳。”
红梅笑了:“好好好,郡主想吃咱们西疆的烧麦,奴婢就给郡主做!”
沈惜月闭上眼:“再做些京城的。”
红梅:“啊?”
沈惜月有些不好意思:“那位君子也要吃早膳!”
红梅:“哦哦哦!”
......
翌日清晨。
阳光从窗户缝隙中透过来,落在沈惜月的脸上,她抬手挡了挡阳光,悠悠醒来。
霜叶伺候着她穿衣洗漱,刚收拾好,下人就来通传,说太子殿下已经在花厅等着了。
红梅带着厨娘做了一桌子早膳,热气腾腾。
“殿下有礼。”沈惜月看了眼慕容玄,还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用膳吧。”
沈惜月乖乖坐下,一眼就看到了皮薄如纸的羊肉烧麦,还有燕窝粥之类的清淡的饭食。
慕容玄问:“昨夜睡得还好吗?”
沈惜月点点头:“挺好的。”
慕容玄低笑一声:“孤还想着,你自己一个人会睡得不习惯呢。”
沈惜月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她好不容易稳住手中的筷子,努力让自己严肃一些:“殿下,您别乱说!”
慕容玄抬起眼皮,漫不经心地喝了口燕窝粥,看着她叹了口气,装可怜道:“你习惯,孤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沈惜月:“......”
这就是君子吗?
谁家的君子是这样的,青天白日的说些,自己一个人睡不着的话!
屋里还有布菜的丫鬟呢,她只好装着听不懂:“殿下若是从江南回来睡不习惯,便叫牧大夫多开一些安神汤。”
“说的也是。”慕容玄抬起眼皮,凤眸含笑,像是一把锋利到一击毙命的弯刀,却被那抹笑意柔化了:“......郡主关怀,孤受宠若惊。”
沈惜月:“......”
为什么感觉他今天有些不正常......分明要立冬了,他怎么感觉在发春啊!
她真的很想叫他出去吹吹风,冷静一下,好恢复正常!
遂放下手里的勺子:“殿下,咱们还是去刑场吧!”
“真拿你没办法。”他就顺势也放下手中的勺子,眼神绵绵地看着她:“看在郡主对孤一番好意的份上,孤这便随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