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们?”
沈惜月瞧见一屋子熟面孔,立刻就做出了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伸手揉了揉手腕:“怎么着,还想挨打?”
程从贤一见她,就觉得身上才好的伤跟着又疼了起来,吓得呼一下站起来,浑身紧绷、两只拳头都攥起来了,怒目盯着沈惜月。
不过幸亏沈惜月今日没有一上来就动手,勉强让他找回了一点面子,他最终象征性地哼了一声,放狠话道:“你......哼,你该庆幸我爹不让我跟你一般见识,否则......”
沈惜月挑了挑眉,往前又走了一步:“哦?否则你就要如何?”
程从贤立刻又怂了:“......这参楼是吃饭的地方,我只是来吃鱼的,可没跟你抢女人!”
沈惜月看着紧张得像一张拉开的弓弦一样的程从贤,笑得眼睛都弯了,“这么巧,我也是来吃鱼!”
她虽是男子打扮,可到底面皮白净,可这么一笑,整个参楼都好像亮了一亮。程从贤也跟着莫名的呆了一呆。
掌柜得找着机会赶紧说话:“客官,您订的鱼......鱼都给程公子了,店里没有鱼了......”
沈惜月皱着眉:“什么意思?”
她当然知道,鱼都让程从贤给抢走了。
可那日她在妙嫣的屋外听到程从贤要来吃鱼后,就叫霜叶过来把鱼都定下了,银子都付过了。
今日,她是故意来找茬的。
“鱼是我的!厨房都在做了!”程从贤指着沈惜月,一脸不服地抗议,“我的!”
“哎!”
沈惜月不干了,随手拉了把椅子,调个个儿踩到椅子上,手指点着程从贤,“我问你,这参楼是吃饭的地方,我明明已经定好了鱼,你凭什么都占了?”
程从贤可能是太气了,整个人居然又不怕了,可他一生气就脑子不好使,当然,不气的时候脑子也不好使:
“你说是你定下的就是你定下的了?你定下的又怎么样?你又没早跟我说你定下了!要是你早说了,我不就不抢你的了吗?”
这会儿嗷嗷叫着,只想在气势上强过沈惜月。
“你看你这话说的!你知道有人定下了,对吧?不知道是我定下的,你就能抢了?”
沈惜月反手指着自己,重重咬着那个‘我’字,“听你这意思,不是我定的,是别人定下的你就能强抢人家的东西了?你这么胡作非为强抢人家东西,你还敢抬出你爹来仗势欺人?”
程从贤被绕晕了,他眼泪还没擦干,干张着嘴说不出话,身后跟着的人都瞪着沈惜月。
只觉得她这番话说得,句句占着正理。
程从贤本就是个一个仗势欺人、胡作非为的恶棍,而她沈惜月的出现,在此刻就是仗义出手、惩罚恶棍的大侠。
沈惜月点着程从贤,气势如虹:“你瞪我干什么?我说错了?你敢说你不知道妙嫣只卖艺不卖身?还是你不知道这鱼早被人定下了?你要是敢说,小爷我现在就给你赔礼道歉!”
“你......你......”程从贤好像被骂出了羞耻心一样,竟然气哭了。
整个人本来就肥胖,哭起来就像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宰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