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还是那副神情倦怠的模样。
但他的五官长得实在是太矜贵了,越是这样,越是叫人看起来捉摸不透。
他问她:“水匪的事情你早就知道。”
秦晴瞪大眼睛,表哥怀疑她了!
她忙深吸了口气,立刻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表哥......哦不,殿下,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只是在进城时,偶然听到侍卫说起一两句!说那个陆大人,他是文远候府齐夫人的堂弟,殿下你抢了齐珣的差事,他不服你才......”
慕容玄终于抬起了眼皮。
他一双丹凤眼细长,眼皮也极薄,从侧面看的时候,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让人心生畏惧:“只是这样吗?”
秦晴勉强稳住心神,死不承认:“真的,表哥,我是害怕之下才逃命的,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慕容玄喔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么说,原来阿晴是无辜的啊。”
秦晴点头如捣蒜,哭得不行:“表哥,我都要吓死了,我好害怕啊表哥......”
沈惜月有点想笑。
秦晴真是胆大包天,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拿人当傻子糊弄呢。
慕容玄看着沈惜月这样,挑了挑眉:“想笑就笑,装模作样的干什么?”
秦晴一下子就哭不出来了,脸色难看的不行:“表哥!”
慕容玄笑了笑,站起身来,看了眼秦晴,神情不辨喜怒:“......既然你是无辜的,那就是孤错怪你了。回去歇着吧。”
秦晴呆呆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既然又恨了起来。
那个贱人把她挂在船头吊了两天,她还以为是表哥发现了什么,原来,是那个贱人吃她的醋故意这么干的啊!
表哥怎么能宠着一个死断袖!
慕容玄看她呆住,声色微挑:“怎么,还舍不得船头的风景?”
秦晴连滚带爬地奔出了帐篷,路都走不稳了,一边手脚并用的往自己屋里爬,一边呜呜地哭:“没有,没有!......呜呜呜呜呜,表哥我走了.......”
好不容易才回到自己的屋里,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丫鬟香玉怯生生地迎上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跪在地上唤了声:“......县主。”
秦晴一闻见香气,劈手就夺过鸡汤,大口喝起来。
只是喝的太急了,被烫了一下,登时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你这个贱人,你想烫死我啊!你去哪了,你怎么不救我?贱人!”
她被吊在船头风吹日晒,这小蹄子倒好,躲在屋里好吃好睡的!
气的她抬手就拧上了香玉的脸:“贱人!贱人!你不想要你娘的命了是不是!居然不去救我!”
香玉脸立刻被拧肿,她又不敢哭,只好不停地求饶:
“县主饶命啊,那日奴婢被捉回来后,就一直关在这里,奴婢连门都出不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实在......呜呜呜......”
秦晴拧到手累才松开,心有余悸道:“幸好......幸好表哥他没有再怀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