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卫禁军会在水军的协助下,先将于裕溪河口以西登岸,占领敌军右岸残营建立滩头阵地。诸位在此之后将率人马分作两队,通过栈桥于裕溪河口以西登岸。你们要记住,宿卫禁军在裕溪河口登岸后,建立滩头阵地是确保我们在北岸能有一个立足点,但不会轻易往两翼展开。往两翼展开,则是诸位所要承担的作战任务。诸位当竭尽所能,于滩头阵地的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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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地的两翼,借助岗地及残堤立足,以最快的速度建立起防御来,做好迎击敌军反扑的准备。倘若敌军攻势勐烈,诸位可以率部往滩头阵地以南、以东的河滩地、江滩,进行有序撤退;宿卫禁军及水军也会竭尽所能掩护你们,从侧翼遏制虏兵的进攻。不过,诸位需要非常清楚,宿卫禁军绝不会在敌军反扑之时,轻易放你们进入滩头阵地躲避。在战场上,我们需要互为倚靠,而不是单纯依赖别人替你们承担下一切。你们倘若不能坚定斗志,在敌军的反扑时自乱阵脚,唯一的下场就是被虏兵赶下裕溪河或江水……”
王峻执刀站在码头前,看着江东路勤王将领,进行渡江前的最后战术安排,严厉的声音在江风中传荡——
徐怀已前往枞阳坐镇,铜陵以徐武江、刘师望等人为首,王峻负责具体的作战指挥;王章、孙延观、余共、陈缙等将也都站在演武台之上,注视着第一批渡江抢占滩头阵地的兵卒。
枫沙湖一战,给赤扈人的打击太过惨烈,又或者是龟甲铁壳子船给赤扈人的印象太过深刻,赤扈人短时间无法摸清楚荆州水军的具体实力,之后不仅将水师主力龟缩到巢湖之中,还在巢湖连通长江的濡须水河道之中主动设下重重障碍,防止荆州水军故伎重施,强行杀入濡须水。
如此一来,弥宝、秦彦、苏其等将各率一部混编鄂州水军的水营进驻到长江以南的青戈江、漳河,依托傅梁、陈肃等在驻守芜湖、当涂等城的义军,不仅重新恢复沿江防线,还基本掌握铜陵到当涂及建邺之间的长江水道。
在这种情况下,徐怀决意兵分两路,对庐江外围敌军率先发起进攻,以解庐江之围。
北岸以范宗奇为将,以天雄军第四镇三厢精锐、选锋军三千骑兵以及宿卫禁军周述、余整、韩文德等部,总计两万两千精锐步骑作为主力,从枞阳县北部,沿着淮阳山南麓的驿道,往大矾山北麓推进。
主要也是枞阳、庐江两县的临江地区,湖荡水泽交错,北岸主力兵马没有办法,直接沿着长江北岸杀到大矾山以南的临江地区。
南岸则以徐武江、王峻等人为主将,以天雄军余共、陈缙部以及选锋军重甲步营孙延观部,直接从铜陵渡江,在水军的配合下,在裕溪河口附近建立滩头阵地,之后调勤王兵马直接从铜陵渡江北上,将兵锋往大矾山南麓、西麓延伸,直至打通与北岸主力的联系。
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
徐怀在铜陵、枞阳能调动的精锐兵力有限,在接下来的淮西战场,又将面对数倍于己的精锐敌军,前期不可能毫无保留的滥用精锐兵马。
如何用好诸路集结过来的勤王兵马,将是决定淮西战事胜负的关键。
因此从枞阳出发的北岸主力兵马,前期也只会插入桐城县与大矾山之间,将南线虏兵的主力牵制在大矾山以北,但不会贸然对大矾山以北、防御相对完善的营寨以及虏兵占据的桐城县城发起强攻。
前期真正的攻势,乃是从铜陵发起的渡江作战。
照拟定的作战方案,孙延观、陈缙二将,将亲率一部精锐甲卒,在水军的配合下,在裕溪河口登岸,利用虏兵遗弃的汛口营垒建立稳固的滩头阵地。
后续则是要将江南东路、江南西路集结于铜陵及附近地区总计四万勤王兵马,源源不断调遣渡江,沿着裕溪河往北推进。
虏兵当然不会坐看到他们轻易将兵锋推到大矾山南麓,会尽可能调集兵马进行反扑,甚至会击其半渡之时。
这时候就需要诸部勤王兵马自身的作战意志足够坚定,能在水军的配合下,在裕溪河沿岸站住阵脚。
倘若自乱阵脚,大部分勤王兵卒都将无法及时撤出,将遭受到惨烈、一面倒的屠戮。
相应的战术安排,早就将诸路勤王兵都将以上的军将武吏召集起来反复讲解,但除了孙延观、陈缙第一批各率五百精锐登岸外,紧接着还要调两千勤王兵马渡江,徐武江、王峻他们还是放心不下,将队率、都都、指挥使都集起来,进行反复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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