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多谢姑娘夸赞,这夜深人静的,姑娘一个人在街上行走未免太过不慎了,还是快快回家去吧。”
“王先生所言极是,小女子一人夜中独行甚是害怕,不知王先生可否送小女子回家?”
“这……孤男寡女的……”
“难道王先生要小女子一人独行么?”
白衣女子又这么问了一句,见王立还在犹豫,便凑近王立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王先生,请务必随我前来,我能助你再见见段沐婉。”
“婉儿!?你认识她?走走走,赶紧走!”
王立不再犹豫,随着女子一起离开,倒是叫跟在后方远处的计缘皱眉思索。
‘段沐婉又是何许人也?这白衣女子神道香火不太稳的样子,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计缘脚下不停,恍若缩地而行,轻松惬意的跟随着王立和那女子。
王立一介凡夫自己不清楚,但计缘此刻可是看得真切,因为被白衣女子牵引,两人的行走速度异乎寻常的快,几乎远比常人跑步还要快。
夜风阵阵中,一前一后三人越走越远越走越偏,最后竟然来到了城墙边,女子拉着王立行走在城墙上,就这么如太空漫步般快速跨出了城头出了成肃府府城。
王立在中了迷惑之术的情况,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情况,还以为随着女子在城中街道行走。
计缘身如轻燕,贴着城墙跃起后又落下,依然跟随着两人前进,他倒要看看这神女搞什么名堂。
很快,两人就已经走到了府城十里之外,到了这时速度才慢下来,似乎并无一个准确的目的地。
“王先生,小女子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先生。”
“是婉儿让你问的吗,姑娘但说无妨。”
王立频频眺望远方,以为会有人等在那里。
白衣女子面色清冷的转过身来,盯着王立的眼睛。
“这《白鹿缘》的故事,王先生究竟是从何处得知的,故事中的白鹿娘子,真的被被关押在阴司中年年受刑?”
“这王某就不清楚了,更不曾见过,婉儿呢,婉儿在哪?”
王立因为中了迷惑之术,显得很心不在焉。
“王立!我在问你话呢,我找了你这么久,别在这里给我装傻!”
“啊?姑娘找我很久了?别说笑了,婉儿呢?”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挥袖在王立身上一扇,后者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揉了揉有些刺痛的额头清醒过来。
“怎么……这是哪?我,我难道在做梦?”
视线所及都是荒野,哪还有城郭中街道建筑的影子。
“王立,告诉你到底如何知道《白鹿缘》这个故事的,你一介凡夫俗子,怎可能得知这等事情,并且,并且如此详细……”
王立这会搓揉着自己的臂膀,神色有些慌张,刚刚他扭了自己一把,痛得很,应该不是梦,这可能是遇上精怪妖邪了。
“姑,姑娘,王某说书前都讲了,这是神人梦中所授,在下又略加修改润色,才成就了这个故事。”
“神人?呵呵,神人梦中所授,哪个神人会专门把妖物相恋的经过托梦于你?”
王立咽了口口水。
“其实,其实是王某得到了神人所书的‘白鹿缘’三个字,触摸之下心中生景,然后困顿入梦的……”
女子微微一愣,以物传神?
那么说可信度更高了几分。
想到这里女子怒从心起。
“那么说白鹿娘子真的在阴司受鞭刑之苦,只为陪着她相公?那个混账周念生竟然真的拉着她一起进了幽冥,阴司鞭挞可是会让她魂飞魄散的!”
对面女子眼中冒出幽蓝冷光,苍白的面色贴近了王立面部,一只手抓在王立脖子上,指甲长得老长。
“鬼……厉,厉鬼……”
王立吓得面无人色,腿都软了,求生的本能让他哆嗦着辩解。
“不,不是的……神,神人传授的结果,是,是比较好的……那白鹿娘子,虽然身入幽冥,但,但有土地神和一位仙人作保,阴司并未刁难,每年只受一鞭而已……”
面目狰狞的女子明显愣了一下。
“你故事中不是讲了求情的土地公吃了城隍闭门羹,白鹿年年在周念生死忌受整日鞭刑吗?”
“这……不过是,不过是在下略加修饰的创作……王某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啊!”
女子眼中幽光闪烁,像是要看清王立究竟说没说谎,后者脸色惨白不敢看她。
“你还敢骗我!”
女子大怒之下,另一只手指甲刹那长长,冲着王立面部的一只眼睛爪去。
“定。”
随着计缘一声敕令,泛着幽蓝之色的指甲距离王立的左眼不过一寸,后者已经被吓得瘫软,呼吸都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