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脸上还挂着的笑僵住了,她看看霍煜,又看看秦若谷:“你们不会是来真的吧?”
“安平郡主可真是稀奇,我身为南镇抚司副指挥使,亲自来拿人还能有假?”
“可你们两个……”
秦若谷冷声抢断沈黎的话:“我们两个水火不容。”
“水火不容?两个马车用同一个熏香?”
本来沈黎是不想戳穿的,但这两个人联手来吓唬她就不对了。
秦若谷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霍煜:“早让你除掉她,你偏不信。”
霍煜倒是一点儿都不意外,聪明如她,应该猜得到的。
沈黎看着霍煜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忽然脑子就想被什么重击了下,她掀开马车窗户帘子,往外面看过去,这条路……
的确是去皇宫的。
“当真是要去见陛下吗?那所谓的证据你们没有截住?”
“礼部的东西,岂能这么容易截住?”秦若谷不痛快地说道,“当真是要去见陛下的。”
他给了沈黎一记刀眼,才问霍煜:“你可有把握?”
“事已至此,走一步是一步。”
沈黎后知后觉:“我能问一下,那个证据是什么吗?”
明明是关于她的事,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呈到齐帝面前去的那个证据是什么她毒不知道,一会儿面圣该说什么她心里都是没底的。
“咳咳咳……”
霍煜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几近喘不过气,连脸色都急速升温,红了一大片。
秦若谷神色斐然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装吧。
沈黎问了一路,都没得个所以然,直到下了马车,霍煜还跟喘不过气来一样,而秦若谷更是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她都没有再问下去的欲望了。
到底是个什么证据,这样了不得。
秦若谷只是将人带到了武德殿之外,便复命退下了。
沈黎心中忐忑无比,就是进了大殿也内心茫然,这个过去几次面圣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之前她是心里有底的,可这一次,她压根儿就没有底,甚至,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能随机应变。
龙椅上的齐帝,脸色并不是很好。
霍煜和沈黎跪下行礼之后,他并没有让两人平身。
在他面前的书桌上,放着印有凤凰暗纹的懿旨。
此刻,礼部尚书孙鹏正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齐帝下旨将沈黎赐死。
毕竟北齐律令,一女配二夫乃失德失贞,按律应该沉塘。
齐帝问:“沈黎,你可知罪?”
“臣女不知。”沈黎只觉得莫名其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茫然。
孙鹏往中间站出来,朝齐帝行礼:“陛下,安平郡主冥顽不灵,证据确凿,证人俱在,她还满口谎言,说自己不知罪,这分明是将律法当做儿戏,臣斗胆恳请陛下,褫夺安平郡主封号,将罪女沈黎沉塘,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