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规前没有任何通融地余地。刺杀帝国亲王和前线最高指挥官的重罪,只能是死刑。华莱士将军,这个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罗格冷冷地道。
华莱士身边坐着地十余位将领一片哗然,若不是慑于麦克白之威,恐怕早就有人冲上来了。
华莱士重重地一拍桌子,向左右怒吼道:“都给我闭嘴!”
待将领们安静下来。华莱士缓缓说道:“罗格大人领军多年,想必明白我们这些当了一辈兵的军人心情。不瞒您说,奥利弗是腓特烈大人幼子。依您看,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罗格淡淡地道:“一切按帝**规执行。召集特别法庭、裁定刺杀罪名、执行裁决,就是这样。”
华莱士沉思片刻,道:“好!就按罗格大人的意思办。”
站在罗格身后的玫忽然插道:“罗格大人,就算依帝**规,也还不能完全断定奥利弗意图刺杀您。”
罗格抬起头来。对玫冷冷地道:“在这里,我是惟一一个拥有帝**规解释权的人。少校,如果你再未经允许就胡乱开口的话,那么我就要按照不敬长官的罪名对你进行处分!”
玫脸色一变,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不再做声。
依帝**规。不敬长官应处以当众祼身受鞭。对玫来说,这一刑罚地威力不容置疑。
华莱士又道:“罗格大人还有什么要求吗?”
罗格微微一怔,这看起来很粗豪的华莱士原来也不简单,他绝口不再提奥利弗的事,并压根不为手下将领们激昂的情绪所鼓动,不肯再多给自己哪怕是一丁点的把柄。
罗格道:“为麦克白大人准备一处居所,还有,我不希望在我陪伴麦克白大人参观席尔德城的时候遇到任何阻碍。就是这些。”
华莱士挥手招来了负责军需处的一个老将军,吩咐道:“找出城里最好的私宅!不管主人是谁,告诉他房子被军团征用了。还有。把我办公室里地东西都搬出去。那里今后是罗格大人的办公地点……”
罗格摇了摇头,打断了华莱士:“将军。用不着为我准备办公室,西线的战争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暂时我是不会插手的。至于双方部队如何配合的问题,您直接和我那些将军们商议吧,我正好轻松一下。”
华莱士一怔,这一回,他实在是不明白罗格究竟是什么意思。
罗格看了看奥利弗,又道:“至于这位年轻而又勇敢的奥利弗先生,不管他地身份有多么特殊,都必须经过帝**事特别法庭的审判。华莱士将军,我现在就把他交给您了。不过这样的重犯一定要严加看管,我想多加一倍的守卫是至少的。将军,如果奥利弗先生逃了,那么监狱所有的看管人员一概按军规处理!至于召开特别法庭的时间,我看就定在七天之后好了。”
缠绕在奥利弗身上的金色锁链化成了点点光屑,束缚他的无形力场也悄然消失。脸色苍白的奥利弗缓缓落在地上,他那张年轻地脸上依然充满仇恨。
麦克白和安德罗妮都站了起来,跟随罗格向外走去。罗格刚走到门口,忽然拍了拍脑袋,回头道:“啊!我差点忘了,在大门处站岗地士官瓦尔德刚才拒不执行我的命令,立刻收监!明天一早就执行绞刑。至于命令手续嘛,玫。你帮我拟好,一会送到我住处来签字。”
华莱士领着众将领一路将罗格送出了军团总部。他站在大门外,直到罗格三人身影消失,这才缓缓回身。
在他身后,是数十位面色阴郁地将军。
尽管夕阳地余晖仍在温暖地抚摸着席尔德城,但将军们的周围却似是一片阴暗,街道上呼啸而过的风也格外寒冷。华莱士的目光落在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将军身上。缓缓地问道:“我们的一个监狱应该配备多少看守?”
“连典狱官在内,一共应是七十六人。”老将军的声音十分干涩。
“两倍地看守。那就是一百五十二个人了……”华莱士喃喃地道,他忽然提高了声音,问道:“我们能够找出一百五十二个肯为腓特烈大人牺牲的战士吗?!”
“我们有三万肯牺牲地战士!”老将军精神一振,昂然答道。
“三万吗?”华莱士略有些自嘲地想着。他举目四顾,只觉得会议室乃至整个席尔德城都笼罩在一片巨大阴影之下。而天空中,麦克白那张冷峻的脸孔似乎正俯视着他。
“尊敬的麦克白大人,这就是人类趋炎附势的卑劣品性了。他们对您的态度。其实直接反应出了他们心底对您的评价。以这些自然女神的信徒为例,他们因为看不起我,甚至于连一个办公室都不给我准备……”罗格一边与麦克白在闹市区游览,一边以精神波动与他交流。
安德罗妮仍如既往,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麦克白略略点头。他忽然想起了自降临以来,光明教会自教皇以降对待他和阿喀琉斯地不同态度,心底不由得怒意暗生。
他,麦克白。乃是万年来服侍轶序之神弗利安米尔、被赐与四翼荣耀的能天使。
而阿喀琉斯呢?光天使是由提拉特弥斯所创造,他们甚至还未能进入正式天使序列,只是战斗机器、是主神的玩偶而已!而且提拉特弥斯的神格,又如何能够与弗利安米尔相比?
自来到这个世界起,真正把麦克白放在一切存在之前尊崇和敬仰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凯瑟琳。一个是罗格。
麦克白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这细微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罗格的眼睛。
万里荒原,孤峰之巅。
风月孤身坐在死神镰刀的长柄上,一双纤足荡来荡去,任凭翻涌地云气抚摸她的肌肤。
那双银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前方。前方那湛蓝的天空下,似乎有一双艳红的眼,也在静静地凝视她。
风月下方的云海一阵翻涌,格利高里巨大地身躯浮出,习惯性地在飞到风月身后停住。
“主人!我已经将斯顿送到了月光龙城。银龙王克拉尼奥答应了以龙池中最后一点池水为他进行治疗。只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少的池水能否治好斯顿的伤势。”
风月淡淡地应了一声,仍然静静地看着前方的天空。
格利高里知道主人现在心情不佳。此刻并非拍马良机,因此也选择了安静地悬浮在天空之中。它百无聊赖地顺着风月的目光向前望去,登时骇然欲绝,连颈后的龙鳞都片片竖起!
格利高里当场就想逃走,但它的灵魂中对于风月的恐惧压倒一切,因此只能选择在原地发抖。在无尽的恐惧之下,格利高里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黒,身躯也变得越来越沉重,若不是天空中忽然有一道紫色闪电狠狠地砸在它头上,格利高里很有可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头被吓晕的神圣巨龙。
在风月前方不远处,光头、黑袍、艳红双眼地阿喀琉斯正从虚空中走出,他带着足以媚惑世间万千生灵地微笑,扬起了双手,十指指尖上的艳红光芒,穿梭交织成一张细密地网,瞬间在身前扬出一片红云。
风月依然坐在死神镰刀上,凝望着阿喀琉斯。
空中的阿喀琉斯就如完全没有发现风月的存在似的,迳自翩翩起舞。红云被他牵引,翻涌着裹住了那绝代风华的身姿,丝丝游絮则在狂放的回旋中舒展向四周,象阿尔那舞娘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漫天的艳红中,真正舞者的手分而又合,传达着冥冥中难解的韵律,两点莹润的光芒绽放于掌心,化为千丝万缕艳红丝线从头顶洒落,就象横亘夜空的血之银河,为赞美舞者直下人间。
格利高里忽然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十分眼熟,它苦思片刻,终于恍然当日云海上决战伊始,阿喀琉斯也做过完全相同的动作。眼前这个阿喀琉斯,不过是当日情景的回放。
抛开阿喀琉斯那无法测度的力量不论,他的战斗姿态无疑是一场令众生迷醉的舞蹈。
而风月,就这样反复欣赏着这独一无二的舞,浑然不觉日落月升。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夜空中最后一抹艳红也散去,风月才凝立空中,将死神镰刀抛入了虚空。
半睡半醒的格利高里猛然醒觉,立刻飞到风月的身后,它觉得这种时候该说点什么,可又找不出合适的马屁,昏昏沉沉之际,它忽然忧心忡忡地问:“主人,威娜主人怎么办……”
风月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
云的下方,有万载不化的冰川。冰川的峰尖已被移山填海的神力给削去,修成了一座平平的巨大祭台。祭台的中央,停放着一樽由深黑色不知名金属制成的方棺。它通体饰以繁复的金色玫瑰花枝,四角上盘踞着四尊黑龙雕像,似是在守护着棺中人。
散发着淡淡银色光辉的龙魂战枪插在棺前,透明的枪身中光波流转,不住散发出淡淡的龙之气息。
祭台周围,游走着数个高达两米的冰魔。它们恐怖的利爪、致命的冰寒吐息以及坚固的身体,会成为一切冒险者的恶梦。如果冒险者们能够爬上这座千米陡峭山峰的话。
威娜正在棺中长眠。
沉默了片刻之后,风月的声音仍如往日的冰冷:“会有办法的,走吧。”
格利高里立刻清醒了过来,道:“主人,我们去哪?”
“去找几个躲起来的家伙。”。
更多到,地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