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出狱了。
准确来说,是他恢复了自己的身份。
仰格灼要留在秘鲁监狱处理那些每天强奸来去的罪犯,没办法跟着白皎一块出去。
之前他觉得监狱里有多闲,现在就有多嫌。
白皎住进了仰格灼在外面的大房子里,有专门的保姆伺候,保镖保护,车库里的豪车随便开,比起监狱那两天生活,可以说是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才刚和仰格灼在一起,就面临分开。
作为州长外加下一届总统的候选人,仰格灼相当忙碌,可以说忙得不可开交。
每天只能抽出空跟白皎打电话诉衷肠,视频连麦,看得见摸不着。
仰格灼想白皎想到要枯萎了。
他们不见面,爱意不仅没有减少,还在快速增加。
仰格灼一天比一天更爱白皎,甚至到了茶饭不思的程度。
作为一个被人人厌弃的暴君,仰格灼曾经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生命里除了向上爬就是向上爬,维持从容不迫的上位者姿态,给自己树起强大的壁垒,不允许任何人侵入。
而白皎,不费吹灰之力地住了进来。
这是他们分开的第七天,明天仰格灼便会回来住一天,再前往各个州进行演讲,获取民心,拉选票。
“我今晚就想回来。”仰格灼面对着并不清晰的视频画面,思念如潮水般疯狂上涌。
“那你今晚的休息时间将会不足,从监狱到这里起码要两个小时。”白皎也在忙碌着自己的事业,拉拢人脉,这些都在仰格灼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保镖会将白皎每天的行程全部上报给仰格灼,仰格灼自己为偷偷摸摸,其实这全都是白皎的默许。
若是没有白皎的默许,仰格灼不会了解得如此明白。
“皎皎,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仰格灼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之前抱着白皎睡过,现在分开就总感觉怀里空落落的。
可如今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皆是紧迫。
仰格灼想要顺利地和白皎在一起,就要掌握绝对的、更多的权利,让自己变得不可撼动,将白皎纳入自己的羽翼。
“那你回来吧,我在家等你,这样的话,你现在就要加速你手头上的工作了。”
白皎停下手中的笔,冲着镜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哥哥,我也很想你。”
仰格灼感觉自己身心的疲惫在瞬间被治愈了。
“皎皎……”仰格灼现在很想吻他,可他们隔着屏幕,只能作罢。
“嗯,我在,你现在快点开始吧。”
白皎在纸上刷刷写着什么。
这个时代相较于其他世界落后许多,手机都是功能稀少的“大砖块”,非常适合用于发展事业。
“你也不用太累,我有很多钱,养得起你。”
作为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上流阶级,仰格灼没有钱是不可能的,他的钱给白皎挥霍,几辈子都花不完。
“哥哥,你想让我当你的金丝雀吗?”
仰格灼莫名从这个问题中感受到几分危机感,“不,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累,我会心疼的。”
“真的吗?”白皎漫不经心问:“真的没有想把我圈养起来,只是单纯担心我受累?”
对上白皎干净澄澈的眼睛,仰格灼心虚地挪开视线,“好吧,有一点,想让你只被我一个人看到。”
“没关系,我也有这样的心思。”
在最开始时,白皎确实想把恋人杀了收藏起来,做一个完美的收藏品,后来他感觉活人比死物更好,于是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谈恋爱之后,随着感情逐渐加深,这个想法转变为带着自信的占有欲。
恋人对自己的感情很深,这一点白皎有绝对的自信,所以没有极端的要把人圈养起来只让自己看得到的想法,偶尔有念头一闪而过,也会被压制下去。
仰格灼的表现归属于太过缺乏安全感,每次失去记忆有新的开始,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真的吗?皎皎,你真的很爱我吗?”
仰格灼将这定义为爱的表现。
“我爱你,但我也相信你,只会爱我一个。”白皎不厌其烦地重复自己的观点。
他从不会因为恋人长久缺失安全感而不耐烦,永远都会温柔地安抚对方。
患得患失需要的是治愈,而不是毁灭性的否决,那叫PUA,是一种恶性行为,只会让患得患失愈发严重。
白皎喜欢熠熠生辉的恋人,看他如向阳而生的向日葵,也包容他的自卑敏感、患得患失。
“我很爱你。”仰格灼没说相信白皎只爱他一个的这种话。
倒不是真的不相信,而是他对于被爱总是藏着几分忐忑。
白皎心知肚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
夜里,仰格灼风尘仆仆赶到自己最豪华的别墅,车子刚刚驶到门口,他便透过车窗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等车子停稳,仰格灼便打开了车门,直直奔过去。
“皎皎!”
明明只是一周没有见面,仰格灼却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眼眶发涩,在紧紧的拥抱过后,迫不及待地在门口亲吻白皎,也不怕被人拍到。
感受到仰格灼的热切,白皎给予了安抚性的回吻。
他们吻了许久才分开,直到司机百无聊赖地点起一根烟,打火石的摩挲声将他们的理智唤醒。
“皎皎……”
仰格灼喘着气,头靠在白皎的怀里,满是依恋。
“先进去,外面凉。”
白皎捏了捏他的脸,熟练地牵起手,一同进入房子。
热水早就放好了,白皎催促着仰格灼洗澡,却在门口被仰格灼拉了进去。
“一起洗。”
仰格灼就像是打了鸡血,进门便扒拉起白皎的衣服,手胡乱地摸着,紧张到不得章法。
白皎看出他的窘迫,于是便帮了他一把。
浴室中氤氲的水汽缭绕,仰格灼疲惫的大脑得到享受和放松,白皎的一举一动比那天在禁闭室要温柔太多。
仰格灼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
轻轻荡漾的水花让他的身体也随之起伏,白皎抚摸着他的脸,吻落在嘴角,没有半点激烈的行为。
“困了?”白皎轻声问。
“嗯……”
仰格灼现在感觉自己很舒服,浑身上下都轻飘飘的。
今天的白皎好不一样。
仰格灼环着白皎的脖颈,将自己送上去。
“困了就睡觉。”白皎慢吞吞地亲吻着他的脖颈,一手撑着浴缸的缸壁,一手揽着仰格灼的腰。
“不想睡,舍不得。”仰格灼困得说话都变得很慢。
白皎弯了弯唇,安抚道:“我们还有一辈子,很长,不用舍不得。”
“一辈子”这三个字太过美好。
仰格灼哼哼唧唧了一会儿,真的睡了过去。
这个速度对于白皎来说和折磨没有区别,不过他还是抽身将仰格灼收拾好,擦干净抱上床。
“皎皎……”
仰格灼迷迷糊糊将脸埋在他脖颈,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满意足。
“嗯?”白皎调整好他的睡姿,将人压住。
“不要这个姿势。”仰格灼困倦地睁开眼发表抗议。
“那你想怎么睡觉?”白皎捏了捏他看着冷硬实则软乎乎的脸。
“你下去一点。”仰格灼指挥。
白皎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钻到了仰格灼的怀里。
仰格灼挺直腰板,“吃我。”
白皎看着喂到嘴边的,问:“……你喜欢这样睡觉?”
“嗯……就要。”
仰格灼就喜欢这样。
他觉得自己练得这么好,就是要这样,多少有点显摆的意思。
他之前锻炼的时候,下意识可以地去练自己的胸肌,遇到白皎之后,觉得自己找到了练的原因。
白皎亲吻的时候,每次抬眼看着他,仰格灼就会觉得很满足,心情愉悦。
白皎如他所愿,咬了咬当作磨牙。
仰格灼笑了声,这才安分地闭上眼睡觉了。
大抵是这段时间太累了,没多久他就睡得很沉,这一晚甚至没有怎么乱动。
白皎松了口,换之前的睡觉姿势,睁着眼等待悸动慢慢平息才睡着。
他们相拥在一起,就像是一对嵌合的玉佩,挑不出半点不对的地方。
这一觉仰格灼睡到自然醒,发现都到大中午了,却赖着不想起床。
白皎早上起来去了书房,提前帮他处理完今天的任务,又重新躺回床上。
见仰格灼醒来,捏了捏他的脸,道:“可以多睡一会儿,你的事情我帮你处理完了。”
很多事情都是机密,不应该让别人知道,不过仰格灼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很开心,毕竟白皎又不是别人。
“皎皎,你真好。”
仰格灼在白皎怀里蹭来蹭去,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白皎躺着好好的,怀里的恋人凑过来,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皎皎,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啊?”
虽然这个问题这几天仰格灼也总是问,但现在明显不合时宜。
“不累,我很好。”
这点工作强度对于白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是受到世界限制,容易犯困而已。
这个世界的规则太过防备他的能力了。
“真的吗?”仰格灼不太相信。
白皎意识到不对劲,他的脸人显然又在胡思乱想。
“真的,为什么这么问?”
仰格灼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今天感觉很好。”
“你平时不好吗?哪里不舒服?”白皎下意识搭上他的脉。
完全没问题,仰格灼身体好得不得了,就是前几天睡眠不足。
“不是这个,我是说,今天没有腰酸腿软,”仰格灼掀起自己的衣服低头看了一眼,“这里也好好的,你不喜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