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就是切!也相当于上手寻摸了。
红桧树树心多有腐烂,如果里面藏着东西,敲击的回声会有所不同。
各个方位敲击之后,金锋收回探杆站定原地,左右看了看,依然没有发现。
用探杆挑起棉布铺在地上走到红木床边。
一百个人藏东西的话,会有一半的人会将东西藏在床上。另外还有一半人会把东西藏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把大床上的棉布慢慢牵开到一半处便自不动,金锋的手轻轻一顿。
目光凝聚在床头上刻着的一个字,嘴里轻声念出:“忍!”
“忍!?”
那是一个用硬物刻出来的忍字。字体歪斜,刀字的那一撇拉得很长。
心字中间的那一点刻得最深!
这个忍字的力道极重,在红木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嘴里默默的念着忍字,停顿几秒看过之后轻轻放下。
这个忍字并不是什么密语暗号,更不是而是小六子当时对自己的鞭策和激励。
简单点,活下去,像狗一样的活下去。
对于在几千年来在神州历史长卷中留下过浓墨重彩的枭雄们来说,不是谁比谁更牛逼,而是比谁活到最后。
那些枭雄们睡最美的女人,喝最好的酒,玩最好的古玩,签最贵的支票。一生追求已至人生极限。
到最后,比的就是谁比谁的命够长。
谁活到了最后,谁就笑到了最后,谁就是最后的赢家。谁,就能把历史当小婊砸肆意玩弄。
汉朝有只赢过一次项羽的刘邦,三国有司马懿,唐朝有徐茂功,明代有徐阶,满清有令贵妃,民国有孙先生。
国外有德川家康,远的有曼德拉。
小六子同样是活到最后,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仇人,一个个的老死,死之前金山银山绝世重宝花花江山全都带不走,空手来,空手去。
而自己就在旁边看着,看着那一个个的仇敌一个个惨不忍睹的死去。
那种复仇的快感,天下无双。
照着法子再掀开大床的另一半棉布,同样没有发现。
金锋皱起了眉头,抿着嘴又看了其他地方,结果全部一无所获。
这样的结果金锋有曾想过,心里也有准备,并没有半点的失望和失落。
已是下午时分,凄冷秋雨簌簌下个不停,顽皮的雨滴击打着窗外,透过窗帘好奇的打量陌生的闯入客。
伫立原地沉思半响,金锋退回到摇椅前方。
挑起棉布盖在摇椅上,踮着脚尖坐了下去。点上一支烟缓缓闭上眼睛,靠在摇椅上慢慢摇动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穿越到几十年前那个秋意凄凉的下午。曾经的好友就坐在这个摇椅上静静地着那扇小小的窗口。
孤独,落寞,还有不甘,或是认命。
像是在追忆,又像是在检讨。
唯独没有的,就是后悔!
小六子做事从来不后悔。
时间慢慢流逝,滴落在窗户雨滴更多起来。
手指间的香烟已经然去了大半截。
烟灰落下来的时候,金锋眼睛突然睁开,抬手当空接住了烟灰。
“汉卿兄真有你的啊。”
“没白白教你那么些年。”
挺身起来将棉布一一回归原位放平,踩着芭蕾舞鞋的脚尖倒着退到窗口。
平静的扫视房间一圈,收好装备上了窗台,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窗户关严。
原路返回出了高墙,看了看被雨水淹没的脚印,倒翻而下落进丛林中。
东西不在这里。
或者说,小六子藏的东西没有在这里。
金锋敢百分百的肯定,小六子有留下东西在宝岛。
那些东西一不是他捐赠出去的古籍善本,二不是古董古玩。而是另外一件东西。